“有件事,我憋在心裏很久了,誰也無法告訴,隻能告訴你一個人。我原先以為,許驍是什麼觀點都跟我一樣,所以跟我特別合得來。結了婚後才發現,他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他當時在討好我。其實很多時候,他跟我的想法,截然相反。我記得程霖哥曾經跟我說過,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物種,思維方式有很大的不同。當時我以為他就是大男人主義,自以為是。現在想想,他是真心為我好。”
“許驍肯放棄自己的觀點聽你的,說明他是很愛你的。”
“我不否認他愛我。可是我就想心平氣和地進行充分溝通交流,或者他說服我,或者我說服他。而不是他單方麵就投降、放棄了。我想起以前跟程霖哥聊天的時候,遇見不同的觀點,程霖哥也會很直接地表達自己的觀點。他雖然很固執地,覺得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想說服我。但是好歹,我在他的表達下,能清楚地知道他的觀點。許驍這,隱藏了自己的觀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什麼想法。”
“理解一個人並不難。雖說人心隔肚皮。但是隻要相互坦誠,多用心,你總能找著蛛絲馬跡的。一段婚姻初期,也是需要磨合的。畢竟兩個人在不同的生活環境中長大,經曆了不同的人生。找著兩個人相處最舒適的點。”舒琬說。
她不由地想起齊同曾說,即使像許驍和餘菲這樣的,也有需要磨合的點。也許許驍會跟齊同私下交流看法。自己抽個時間,得問問齊同。
“舒琬,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若你是我,會選程霖。我爸媽也看好程霖。有時候想,也許你和我爸媽是對的。”
這時,電梯到了。
餘菲收住聲。
舒琬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什麼時候有時間,來我家喝杯咖啡。”
“嗯。舒,你最好了。”餘菲感激道。
大門開著,屋內人頭攢動。
舒琬抬眼一掃,哭笑不得。外婆過壽,人都沒來得這麼全。
四個姨、三位舅媽把齊同和許驍圍住了,這兩人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動物園的猿猴。
三個大箱子已被打開,小輩們在“哄搶”禮物。這些禮物上,都貼著不同的稱謂。這倒省了齊同去“派分“禮物。
“琬,還愣著幹嘛?快給我們介紹啊!”舒琬小姨的聲音。
這位小姨跟舒琬的關係很不錯。她是海大材料物理專業畢業的,在一大型服裝公司研發室工作。舒琬的服裝工作室,一直聘請她當技術顧問。
“這一下來倆,我們都不敢隨便招呼。”舒琬的二舅媽開玩笑說。
二舅媽穿著一套大紅色的連衣裙,喜慶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兒個有喜事的人家是她家。
表弟們在分派禮物。表妹們在一旁矜持地站著,偷偷地打量未來的表姐夫,就是不知道哪個是。大表哥丁明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嘴裏叼著煙,自顧自按著遙控器找綜藝節目看。蘇莉朝他使了好幾個顏色,他都視而不見。大表嫂孫婷陪著孩子豆芽在客廳一角玩耍。
幾個舅舅和姨夫,在麻將桌上馳騁。麻將桌開了三桌。
舒琬走過去換鞋,笑著說:“你們這陣仗太大,把我都嚇蒙了。齊同,你自己沒長嘴嗎?”
“舒琬,你這孩子!咋說話呢?!”小姨笑罵,“哪位是舒琬的男朋友,自己報上名來吧。”
齊同微笑著開口自我介紹:“各位長輩大家好!我是齊同,舒琬的男朋友。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姨家的表弟,叫許驍。他的媳婦跟舒琬是好朋友。所以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大家都重新落座。打麻將的打麻將,時不時瞅一眼齊同。看電視的看電視,時不時看一眼齊同。小姨和二姨、二舅媽比較健談,圍著齊同套話,把齊同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出來了。大舅媽蘇莉本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主,不知為何這次跟蔫了似的,躲在角落看電視,生怕別人注意到她似的。
許驍跟小表弟們在研究齊同送的小型遙控直升機。
舒琬和餘菲去廚房找丁湘。
丁湘說:“廚房味重,你倆別進來。”
餘菲進去,簡單洗了下雙手,就伸手抓了個雞爪放在嘴裏啃,說:“阿姨,您鹵東西可真是一絕。我做夢都想吃呢。”
丁湘哈哈笑了,說:“一會你走的時候,把雞爪帶上,還有鴨脖、鹵牛肉。這次我鹵得多。”
餘菲正在找垃圾桶吐雞爪骨頭,舒琬塞給她一隻塑料袋。
餘菲把骨頭吐在塑料袋裏,說:“阿姨,您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