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吧。”
“啊?你可是舅舅。”
“舅舅怎麼了?有富舅舅,也有窮舅舅。她自己攤上個窮舅舅,有什麼辦法?”
“那要是你小弟隨了五千,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你能拿出五千嗎?咱還能打腫臉充胖子?”
“你不是最好麵子嗎?我怕什麼?當舅舅的又不是我。那就按你說的隨禮。不說了,不說了。睡覺去。”蘇莉打著哈欠,往臥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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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庫,舒琬下車,齊同也醒了。
舒琬打開後車門,將齊同從車內扶出,問:“你自己能走嗎?”
齊同伸手摁太陽穴,說:“不行,我頭疼,走不動。”
“你堅持下。馬上就到家了。”舒琬見齊同難受得很,關切道。
“媳婦,我要抱抱。”齊同突然撒嬌般說,他把半個身子壓在舒琬身上,死沉死沉的。
舒琬手還扶著齊同的胳膊,驚訝得瞅了他一眼。
“媳婦,你是我力量的源泉。”齊同認真道。
舒琬突然咧嘴笑了,說:“你知道嗎?你剛在你爺奶家突然坐起,讓我想起了一句詩。”
“什麼詩?”
“垂死病中驚坐起。”
“……有沒有好聽的一點的詩?”
“你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差點把我們四個嚇死。好好的在那挺屍,突然間就睜開眼睛了,還掙紮著要起床。”
“喂,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開車回家嘛!”
“好好好,我不調侃你了。謝謝你陪我回來。你現在頭不疼了吧?”舒琬盯著他的眼睛,說。
齊同嘿嘿笑了。他站直身子,說:“酒醒得差不多了。我爺奶家的醒酒湯可不是蓋的。半個小時,絕對能回魂。”
兩人往電梯走。
“其實我還真害怕一個人開夜車。聽說,12點一過,鬼門關就大開了。”舒琬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還東張西望了一番。
“那是中元節才這樣。平時才不會。”齊同往舒琬這邊靠了靠,目不斜視,說。
“你可別不信。我跟你說,這是親身經曆。我們隔壁宿舍就招過鬼魂。”
“你別嚇唬我。”
“真沒嚇唬。那天,那個宿舍的女孩因為失戀了,去湖邊散心的。不知怎麼的,就招惹上了。跟她同去的,也是一個女孩。她就老問那個女孩,有沒有聽見一個小孩子在哭。我的媽呀--待她們回宿舍,那女孩突然一聲尖叫,說‘她們就在你旁邊’!原來是個抱著小孩的女人,披頭散發的。”
“你在那編這種故事有意思沒?”
“我真沒編。那女孩後來休學了兩個月。她爸媽還專門找人去那個湖看了看。聽住在湖邊的人說,那確實死過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
“啊?!”齊同嚇一跳,趕緊過來抱住舒琬的胳膊,身子抖了一抖。
舒琬哈哈哈哈笑了,說:“原來你的表兄弟說得沒錯,你一個大老爺們,天不怕地不怕的,還真怕鬼啊。看來以後要想治你很簡單,給你講鬼故事就行了。”
“舒琬!”齊同氣惱道。他站直身子,去拍舒琬的頭。
舒琬把頭一縮,說:“別碰我頭。碰了會長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