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你怎麼辦?”
“不知道。我爸媽還在籌錢。陳部長說,如果能籌夠錢,這事他能幫我搞定。”
“罷了。你們還差多少錢跟我說。”
“姐,謝謝您。”
“你叫我一聲姐,就知道咱們就是親戚。範遠啊範遠,你都這麼大了,我不得不提醒你,凡事要量力而行。我知道你想給薛笑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條件。可是,每個人都有他的局限性。不要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不然,你累,她也會累。”
“姐,我知道了。”
“這樣,你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問問還差多少錢。我現在就把錢轉給你。”
“不用了吧……”
“少廢話,趕緊的。錢不好借。讓你爸媽這麼大年紀了還去借錢,你心酸不?”
範遠的鼻梁有些泛酸。他趕緊撥打電話,確認了還差一百二十多萬。
“這樣,我給你轉一百三十萬。”
“姐,我一定盡快將錢還給您。我們在郊區有一套房子,賣了正好可以給您錢。”
“還錢的事不急。先把你的事處理好。”
“嗯,是是是。”
待範遠走後,舒琬又給丁清打了個電話。
“琬啊,你找二姨我啥事啊?我正要出門去跳廣場舞嗯。”丁清貌似心情不錯。
“剛才我們領導找我,說範遠受賄兩百多萬。”
“啊?”
“範遠說,他把錢給表弟買房了,是不?”
“嗯,啊,不是,受賄兩百多萬,得判刑了吧?”
“嗯,三年到十年。”
“啊?那我趕緊給笑笑打電話,讓她跟範遠離婚。這都是啥事啊,才結婚了沒幾個禮拜。笑笑的命啊,真不是一般的差。二姨不跟你聊了--”
“二姨,你還有沒有點良心?範遠為了你家,都要去坐牢了。你讓薛笑跟他離婚,你是想逼死他嗎?”
“他沒說他沒錢啊。他也沒說,他要受賄。他自己沒能耐,這事能怨我嗎?難不成讓你妹妹年紀輕輕就守活寡?”
“你確定他沒說,他家沒錢?”
“他家沒錢,他不會借嗎?受賄算什麼事?”
“幸好發現及時,沒釀成大錯。聽說,隻要把錢退回去,就沒事……”
“那不行!你弟弟房子都買好了,正在裝修呢。”
“你的意思是,讓範遠去吃牢飯?”
“十年淨賺二百多萬,那也不錯了。”
“二姨,你的良心是不是真的讓狗給吃了?”
“舒琬,你怎麼說話呢?!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二姨,你就是吸血鬼。為了自己的兒子,趴在自己的兩個女兒身上不停地吸。你跟大舅沒什麼兩樣。”
“你--!”
“這事薛笑還不知道。你別跟薛笑說,我怕她以後會跟你斷絕母女關係。錢的事我會幫他們。你好自為之吧。”
“你--!”
掛了電話,舒琬發現自己的身子都在氣得發抖。
二姨一向對大舅惟命是從,看來重男輕女思想確實是深入骨髓了,正在傳承這思想。
舒琬的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是二姨的。
舒琬接起電話,丁清的聲音傳來:“琬,我的乖外甥女。我剛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真的讓笑笑跟範遠離婚呢?再說了,我就算是說了,笑笑也不會聽我的啊。範遠的事,就多謝你了。等你表弟結婚了,我一定讓他好好謝謝你。我也不是不想退錢。你是不知道你表弟那脾氣。他說沒了那女的他不活了,他肯定能說到做……”
丁清的話還沒講完;舒琬一句話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她順手,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她隨便吃了點東西,便開車上了環城高速。待她回過神來,已是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