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用得著你給爭?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特麼李連順這輩子堂堂正正做人,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李連順貓腰抄起一根兒木棍,還對著圍上來勸阻的村民吼道:“誰敢攔著小心我跟他沒完!我今天教訓的李誌偉!我是他爹,我就死打死他,也跟你們沒一毛錢的關係!”
李連順健步如飛,兩眼都變成了紅色。秦小冬一心一意的給村裏謀福利,試圖讓村民的生活過的更好一些。可是李誌偉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不但不給幫忙也就罷了,還特麼從中作梗!
“我哪裏忘恩負義了!那鹵肉的方子是我買的,我娘給秦小冬錢了!”李誌偉看到李連順一點都沒有放棄的打算,急忙辯解起來。
“娘皮的,你娘要是給小冬一毛錢,老子明天就特麼出門撞死!”李連順喊完,又怒吼道:“馬素芳,我回頭兒再跟你算賬!”
正準備衝上來阻攔的馬素芳聽到李連順的咆哮,嚇得打了個寒顫,低著頭站在了那裏。當初,為了安慰李誌偉,她說那鹵肉的方子是花了一千塊錢買的。可是誰知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做出了這麼沒腦子的事情。
“連順叔,我給你攔你一下。”李虎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一拳便砸在了李誌偉的臉上,還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我們老李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爺們兒,回頭我請你喝酒。”李連順也借著這個機會追了上來,舉起木棍便砸,咬牙切齒的說道:“特麼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特麼都對不起祖宗!”說話之間,這棍子也如同雨點一般落了下去。
秦小冬生怕打出人命,衝上前來拽住木棍,勸阻道:“連順叔,算了。”
“你別管!”李連順掙開秦小冬的胳膊,紅著眼睛說道:“我特麼這輩子做事問心無愧,可這小王八羔子把我的臉都丟光了!我今天要是出不了這口氣,我特麼非得死在這裏!”
李虎看到秦小冬還想說話,急忙拽著他的胳膊說道:“冬哥,連順叔的脾氣您知道,還是算了吧。”
秦小冬長歎了一聲,便沒有說話,李連順這心裏窩著火兒呢。若是解不開這個心結,肯定會大病一場。說不定,從此還會一蹶不振。不過好在李連順手裏的棍子不大,打一頓也隻是皮肉傷。
一時間,整個靠山屯上空都是李誌偉的慘叫和李連順的怒罵。
十幾分鍾後,李連順打累了,向後踉蹌了幾步,直接坐在了地上。他大口的喘著氣,顫顫巍巍的從皺巴巴的煙盒裏拿出一支煙,可是點了好幾次都沒點燃。
啪嗒……
李虎給李連順把煙點燃,順便坐在了他的旁邊。
“虎子,你說叔打的對不?”李連順擰著眉頭問道。
“對。”李虎回答的斬釘截鐵,眯著眼睛說道:“我是小冬的員工不假,我現在這一切都是小冬給的。不過,幫理不幫親,叔今天打的一點都沒錯。”
“這混蛋是不是特麼忘恩負義!”李連順問道。
“是!”李虎點了點頭。
“那這片地的租金,你覺得合理不?”李連順說完,又對著四周說道:“哪個爺們兒覺得這租金不合理站出來說,咱們別在背後議論。大家覺得我李連順不行也能說,就是往我臉上吐吐沫都行,我保證一個字兒都不說。我要說了,我是你們孫兒的!”
村民聽到這句話後,婦女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這件事已經升級了,必須由家裏的男人出麵回答問題了。農村可不同城裏,即便男人是妻管嚴,村裏的事情也是對男人說,不對女人說。
這,就是習俗,也是規矩。
當然了,倒插門的情況例外。俗話說的好,小子無能,改名換姓。不過靠山屯沒倒插門的,也自然就沒有這種情況了。
“二十萬的租金不少了,更何況這裏還是大坑!”
“我不管多少,我就知道連順沒拿過一毛錢,咱村的賬也是清清楚楚,隨時都能查賬。”
“十年以後那是十年以後的事情。”
“虞老板還給了咱村一大堆優惠條件,還有這修路的事兒,咱村人走出去都有臉。”
“連順哥,別為了這破事兒著急上火的,身體重要。”
…………
一時間,村民紛紛開口說話,秦父秦衛國還走上前去將李連順扯了起來,笑罵道:“這麼大年紀了,脾氣比原來還暴了,起來說話。”
“衛國,今天要不是這特麼癟犢子丟人現眼,我能這樣?我特麼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小冬為了他才弄得鹵肉的方子!這混蛋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特麼以德報怨!媽了巴子的,我都想弄死他!”李連順說著又要動手,好幾位村民攔著,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