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位膀大腰圓的黑大漢,一米九十的身高,看上去宛若廟裏金剛一般。留著圓寸頭,戴著墨鏡,跨欄背心下是一身精壯的肌肉。
這人的身後跟著十幾位大漢,全都是渾身上下戾氣盡顯的貨色,給人一種腦門上就刻著‘不好惹’的感覺。
“你特麼哪裏來的?”王斯夫跳腳了,瞪著眼睛喊道。
富貴更是從船艙裏找出了一根兒撬杠,大吼道:“老子手下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你是哪個村的?”秦小冬示意兩人不要輕舉妄動。
“小漳村的!”為首的大漢渾然不懼,自報家門道:“馮坤。”
“臥槽!”王斯夫聽完就笑了,嘖嘖稱奇道:“怪不得這麼牛奔,原來村名就這麼誇張!囂張村的!你特麼真以為你走到哪裏都能囂張呢?”
“我特麼管你是囂張村的,還是慫包村的。”富貴也不怕事兒,超嚷道:“船長,往前開,老子要和他們來個短兵相接,先教訓了這個帶頭的!”
船長並沒有聽從兩人的命令,而是直勾勾的看著秦小冬。他雖然是工地上的工人,也家住栗子鎮,也知道這三裏五莊的山民都是暴脾氣。
秦小冬在村裏威望極高,又注重聲譽,這種事兒還得等他下令才行。
“你出來了?”秦小冬眉毛一挑,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
小漳村在清溪河的上遊,距離靠山屯大概有十二裏地。全村大約八十戶人家,馮是村裏的大姓,在小漳村占據了三分之二的人口。
這個馮坤也是三裏五莊有名有姓的人物,四年前因為鬥毆被抓了起來,判了三年。若不是今天在這裏遇到他,秦小冬都要把這個家夥忘了。
馮坤冷笑道:“秦小冬,你少跟我套近乎。”
“行。”秦小冬咧嘴一笑,開口道:“讓開吧,別在這裏搗亂,我也不想再把你送進去。”
“你少跟我在這裏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你那兩把刷子唬得住別人,可嚇不住我!”馮坤根本就沒有讓開的意思,還說道:“別人答應了你開發清溪河,可老子沒答應。你特麼要是敢在這裏施工,我馬上就敢帶著兄弟們給你砸了。”
“冬哥,別慣著他!”王斯夫超嚷道。
富貴揮舞著手裏的撬杠,說道:“這麼大的人了,聽不懂人話。你們別攔著我,我今天非得用這個撬杠給他講講道理。船長,給我開足馬力往前開,撞翻了算我的!”
“你這是擺明了要跟我對著幹了?”秦小冬眯著眼睛,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馮坤大義凜然的說道:“我可沒有和你對著幹,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保護清溪河。這不是你秦小冬個人的,這是大家夥兒的。我說,秦小冬,你也是吃著清溪河的水長大的,你怎麼有了幾個糟錢兒就變得這麼喪盡天良了呢?虧你還是一個醫生呢,你就不知道給我們的子孫後代留下一點東西嗎?你看看,咱們這裏沒你之前,好山好水,你看看你現在弄得,烏煙瘴氣!”
“對!今天,我們就要代表這裏的村民,製止你這種邪惡的行為!”
“你要想開發這裏,就先從我的身上踩過去!”
“秦小冬,別仗著你人多勢眾就敢亂來!”
“怕什麼?我們今天代表的是三裏五莊幾千口人!”
………………
馮坤身後那一票膀大腰圓的漢子也大聲喝斥起來,瞬間就踩在了道德的製高點。馮坤看著那些吵吵嚷嚷的漢子,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秦小冬在周圍的確聲名大噪,威望極高,三裏五莊的村民提起他來無不是交口稱讚。這要是硬碰硬,那肯定是吃虧的。
故而,馮坤才想到了這麼一個計策。
秦小冬一眼便看穿了馮坤的小心思,笑道:“你這次學聰明了。”
“我可不懂你說什麼。”馮坤把事兒推得幹幹淨淨,還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今天來攔著你,就是想給我們的子子孫孫留下點東西。省的以後你混好了,卷鋪蓋滾蛋,留下了大家夥在這裏哭天搶地!”
“小冬,我們給石頭打電話吧。”燕玲瓏看到秦小冬不想動手,還以為他不屑和馮坤動手。
“不用。”秦小冬製止了燕玲瓏,笑道:“馮坤,你有什麼條件都提出來吧。”
“我什麼條件都沒有,我就是不想讓你破壞這裏。”馮坤一副滾刀肉的模樣,對於條件的事情更是隻字不提。他知道這是一個大工程,更知道三裏五莊都盼著秦小冬動工。現如今,隻要拖住秦小冬,就能讓他焦躁不安。到時候周圍的村子肯定會不滿,那個時候就能來個獅子大開口,狠狠的敲上秦小冬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