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是北海的一個海島城市,它還有一個別稱:混亂都市。
在維斯的小巷裏,不乏蒸汽機的轟鳴聲與各種原始的金屬撞擊聲,現在的時代是末法時代,神魔仙佛銷聲匿跡。人類正處於兩個時代的交界處,舊的文明和新的文明,舊的力量和新的力量正在劇烈的衝擊碰撞。
小巷外的大街上,有尖銳的哨聲不斷響起,起碼有百人在大街上狂奔,他們疾馳而來,然後很快遠去。
那些狂奔的人群分成兩撥,奔逃的那一夥人,大多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他們在一個黑發黑瞳東方孩子的帶領下,又跑進另一處巷子,在巷道裏靈活的轉折,四下分散逃逸。
而追他們的那些大漢,手上拿著沉重的木棒,身上的骷髏頭圍巾與各種各樣的紋身,毫不掩飾的表明他們是一夥海盜。看到小盜賊們四下逃散,海盜們也分成幾個小隊,“敢玩黑吃黑,打死你們這群兔崽子!”海盜頭子吐了吐嘴裏的血水,顯然小盜賊們對他下了狠手。
黑發黑瞳的孩子叫江離,是維斯西城區有名的盜賊頭子。
江離並不在意海盜們的追擊,踏著坑坑窪窪的道路,他快步向著小巷的深處走去。天就要亮了,但東方的那一抹魚肚白還沒能照亮這一方天空,四下裏依舊昏暗。一旁的牆角裏,一個身材火辣的金發女人正和一個壯漢糾纏在一起,肉體碰擊聲和女人的呻吟聲讓江離的心跳驟然加快了好幾倍。
僅可容納兩人並肩行走的小巷兩側,是密密麻麻的小房間,虛掩的房門內,不斷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喘息聲。
這就是維斯,墮落的人類,糜爛的生活。
快步走完數十米的小巷,在小巷的盡頭,一堵高牆攔住了去路,一盞昏暗的燈火閃爍,這裏是一個小酒館的後門。
“傑克大叔!”一進門,江離就大聲的喊了起來。
“喲,江離,今天來的那麼遲,難道有什麼好貨麼?”
在櫃台處悠閑擦拭著酒杯的就是傑克,這間小酒館的老板。五十多歲的傑克額頭上的皺紋太多了,多到壓住了他的雙眼,別人隻能看到他的眼縫,而見不到眼珠。
將近黎明,酒館裏冷清著,為數不多的幾個酒客都趴在桌子上酣睡。
環視四周之後,江離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腰身處拿出了一把小短劍。
“怎麼樣?我已經看到金燦燦的小公雞喔喔叫了,傑克大叔,你得給我一個好價格。”
江離把短劍遞了過去,傑克拿著短劍在麵前比劃了幾下,仔細的撫摸了短劍的劍身之後,傑克驚喜的說:“這把短劍足夠刺穿一個手掌厚度的鋼板,你是哪裏找到的好貨。”
江離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它的來路重要麼,反正它也不會留在您手上。”
傑克冷哼一聲,望著手中的短劍沉默不語了,在他們斜對麵的另一個櫃台,一個酒保裝作要拿酒,眼尖的江離看清了,他是要拿藏匿的走私火槍。
江離扯了扯嘴角,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身後,那裏藏著他的匕首。江離與傑克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江離有把握一下刺穿傑克的喉嚨。
酒館裏的燈火閃爍了一下,不嚴實的大門抵擋不住將近十二月的寒風,傑克打了個哆嗦,就像被毒蛇盯上一般,一股子寒冷讓他起了雞皮疙瘩。
傑克失笑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個油膩膩的袋子,故作大方的扔給江離。
江離的眼睛裏已經倒影出了金幣的樣子,歡呼一聲之後,江離打開了金幣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