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萊客棧的老板胡萊就差對著金銀喊爹娘了,他怎麼會突然醒悟過來要賠償他們呢?
麵對婦人盡顯疑惑的模樣,安夕秀很想胡亂編排點什麼讓婦人相信,可站在一邊的君無邪卻著急了。
房間陰暗潮濕不說,還有發黴的味道,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老板賠償給你們的就拿著,你若是實在擔心這是個陷阱,那就把錢給我花。”
安夕秀狠瞪了一眼君無邪,並且讓他閉上嘴,可下一秒,她就被婦人麻溜揣起銀票的舉動給驚住了。
君無邪不理會安夕秀的驚愕,拽著她的手就朝外走。
大約走出了幾米遠的距離,他這才詢問起這一家子的情況來。
原來,趙友亮曾經在老板胡萊的一家商鋪中做工,因為意外被砸傷了腿,看診拿藥的費用本就應該由老板胡萊出,可他卻找各種理由不管。
趙友亮的妻子三番四次的上門討要,結果卻是對方將做工合約與十兩銀子丟給了她。
丈夫的腿治不好了,就隻得在榻上癱著,而家中還有孩子和老母親,這讓趙友亮的妻子愁壞了,不過為了讓家人寬心,她都是一到夜裏就躲到屋外去抹淚。
一來二去的,家中老母親就知曉了這件事情,為了讓兒子能夠有錢醫治,讓兒媳婦不那麼辛苦,她親自去找了胡萊,沒見到人不說,還被胡萊妻子給罵了打了。
經曆過這些,老太太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最終雙眼一閉,走了。
魂魄離開了軀體之後,她在夜間飄至了胡萊新開的客棧中,然後就呆下來阻擋他發財,並打算讓他賠的傾家蕩產,也嚐一嚐窮苦的滋味。
之所以沒傷及對方的性命,那是因為她很清楚,即便是胡萊死了,他兒子的生活也改善不了,而胡萊也沒受到任何苦,這樣太便宜他。
就因為老太太的決定,這才有了如今這件事情。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君無邪很同情趙友亮,不過生靈活在世間,不就是要經曆坎坷嗎?
如果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的,那他的人生就太沒有意義了。
須臾,他看向走在身邊的安夕秀,見她別過頭去抹淚,他安慰道:“世間不平事有很多,類似於趙友亮的更是數不過來,所以你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如果遇到一次就哭一次,那你這雙水靈的眸子就別想要了。”
說實在話,安夕秀很讚同君無邪所講的。
隻是君無邪想錯了,她之所以落淚,是因為老婆婆這份偉大的母愛,並非是可憐趙友亮有這種不幸的遭遇。
安夕秀沒有解釋那麼多,隨意的笑了下,待想到了之前在安家發生的事情,她用手肘撞了下君無邪,“差點我就忘記了,誒,你在安家和張慧柔說了什麼,還有啊,你為什麼將香沁園給封了?”
“張慧柔是妖,我跟她單獨說話隻是解釋了下何玉燕的事情還有你的事情,沒有其他的。”
對於張慧柔是妖怪這一說,安夕秀不相信,因為她沒瞧出來。
“秀兒,你的眼睛的確特別,可妖怪也不是你想見到就能見到的。”就好比他,隻要不想安夕秀見到,他就可以悄聲無息的藏起來,然後在暗處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稍後,他見到安夕秀蹙著眉頭仔細尋思,隨即解釋說:“你見不到妖怪分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妖怪利用妖術使出障眼法,讓你瞧不見它,第二種就是張慧柔這樣的,剔除妖骨封印妖術,那她就和平常人沒有兩樣,但在妖怪靈敏的嗅覺下,她就會暴露身份了。”
這丫的也忒能忍,竟然還跟她藏著小秘密:“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是妖怪的?”
“就在她和安鎮海離開秀園的時候,我正好去找你麼,經過她身邊時發現的。”明明就是他們三個在涼亭中閑聊的時候發現的,為了證實自己沒錯,才跟上去又仔細的聞了聞,可為了不讓安夕秀知曉他那個時候就跟蹤著,所以扯了個謊。
了解了一個,安夕秀繼續下一個問題,“香沁園是怎麼回事?”
“那些被屍灰蟲啃食了骨頭,最後剩下來的皮子都被安夕梅給埋到了香沁園的花園中,久而久之,花根將那些東西作為養分快速吸收長得很迅速,再加上吸收日月精華,最終一朵花修煉成妖。”
“你說的是賽牡丹?”那麼美的人兒竟然是隻花妖?她當時竟然還未發覺,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神經大條了。
看著安夕秀搖晃著腦袋,口中不斷嘀咕著‘不可能’三個字,君無邪還很不恥的諷了下她的智商,“當時在安家能見到我的就隻有你,我那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香沁園,並且對著花妖大喝一聲,她立刻就鬆開了你的手,如此明顯的一幕就說明了一切呀,秀兒,現在相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