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是要去投胎的,哪裏會飄蕩啊。
這個丫頭,想的也太多了。
“這事兒你就別尋思了。”安夕秀將翠屏給拽起來,見她還要說什麼,她即刻握緊翠屏的雙手,繼續說:“我和你家小姐不一樣,我陽壽早盡了,死後就會去重新投胎,你做什麼伴啊。”
“是真的嗎?”翠屏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安夕秀抬起手捋了捋翠屏耳邊的兩縷秀發,輕聲細語道:“安夕樺現在受不了刺激不吃不喝的,難保老夫人和赫連寶珠為了安夕樺弄出什麼幺蛾子,而安夕梅又是個裝柔弱實則心狠毒辣的主,等大小姐重新活過來,你可要多提醒著點,別讓我的努力白費,嗯?”
聽完安夕秀這一番真摯的忠告,翠屏心裏多少有些難受,可為了自家小姐,她便強壓著難受感,用力的點頭,“你的話,翠屏都記住了。”
二人談完之後,翠屏去廚房為安夕秀端飯菜,吃過早飯之後,安夕秀就在屋內等大小姐的魂體出現,直到晚上戌時,大小姐的魂體總算是出現了。
大小姐飄進來,見安夕秀坐在桌邊,她說道:“夕秀,你怎麼坐這兒不休息啊?”
“我都等你一天了。”安夕秀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你去哪裏了?”
去哪裏?
當然是去學習修煉鬼術了。
不然在這裏等著被君無邪打的魂飛魄散嗎?
大小姐坐了下來,隨便扯了個謊就糊弄過去了,稍後,她看向安夕秀,說:“找我有什麼事情?難道說你找到道士了?”
安夕秀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就算是沒有道士,你也能回到身體裏。”
見大小姐的雙眸中閃爍著疑惑,安夕秀輕笑了一聲,繼而說道:“我死了,靈魂從身體裏出來,你再進去就行了。”
認真的想了想,大小姐緊抿的唇露出了一抹淡笑,為了不讓安夕秀看著心裏難受或者不甘,她吱吱唔唔的給自己找理由,“原諒我……我的自私,我實在是太喜歡表哥了,我不想和他……”
安夕秀抬起手製止大小姐再繼續說下去,“什麼都別說了,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嗎?”
大小姐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你想怎麼個死法?”
安夕秀走到榻邊,拿出枕頭下的匕首,“割腕”
“不行”安夕秀還沒有下手呢,大小姐便反對了。
“為什麼不行啊?”這可是她再三斟酌才想出來的,怎麼一下字就給否決了?
“這樣做會流很多血的,而且……而且手腕上有個疤,很難看的。”
聽了大小姐的理由,安夕秀反問:“那你要我怎麼死,上吊,服毒,還是跳河。”
大小姐眼珠在眶中滴溜溜的轉了轉,待做出了決定,她雙手在安夕秀的麵前攤開,眨眼間手上就出現了一條白綢,“上吊死吧,雖然說會有淤痕,但擦點藥就能消失了。”
為了讓大小姐醒來後還有一個完好的身體,安夕秀也隻能委屈委屈,忍受這種慢慢窒息的感覺了。
她將白綢接過來,而後就朝著梁上甩,之後就站在椅子上給白綢係疙瘩,“翠屏啊,翠屏。”
將人給喚進來了,安夕秀這才將腦袋伸進去,“等我不掙紮了即刻將身體給抱下來。”
“嗯,奴婢知道。”翠屏應了一聲,而後站到一邊。
安夕秀對著大小姐點了下頭,下一秒就用腳將椅子給蹬開。
腳下沒有支撐,白綢又狠勒著脖子,安夕秀的小臉即刻漲的通紅,接下來,她的雙眸睜大向外凸起,嘴巴張大,一條粉色的舌頭也伸了出來。
看著安夕秀痛苦的模樣,翠屏幾步走上前去,擔憂的眼神流露出來,“安姑娘……”
安夕秀正承受著窒息的痛苦,腦袋裏嗡嗡的,根本就聽不到翠屏的叫喊,可一邊站著大小姐卻將這一幕瞧的真真兒的。
臭丫頭,竟然對安夕秀還有憐憫之心。
難道忘記是誰將她給害的這麼慘嗎?
正在她憤怒之時,安夕秀緊抓著繩子的雙手垂了下來,腦袋也朝著下邊一耷拉,雙腿也不再胡亂掙紮了。
這時候,翠屏上前將身體給抱下來平放在地上,“小姐,你快回來啊,快回來啊。”
此刻,安夕秀的魂體漂浮在大小姐的對麵,“成功了,你快回去吧。”
大小姐嗯了一聲,而後就朝著自己的身子衝了去。
她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卻不料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