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講,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安夕秀跟隨著張大人來到了刑部,與此同時,仵作也將驗屍的記錄呈了上來。
張大人讓安夕秀在堂下等等,隨後接過驗屍簿便看了起來,總頭看到尾,他的眉頭越擰越緊,目光中所閃現出來的疑惑甚是濃重。
他懷疑的神色瞧著仵作,“你確定驗清楚了?”
仵作同樣神色凝重,“大人,我都驗清楚,擔心出錯,我還特意請來了刑部另外兩位仵作,結果證明,沒有錯。”
張大人揚手將驗屍簿合上放在了一邊,“你先下去吧,這事情別去外麵說。”
安夕秀雖然站在靠門的位置,但不經意間回眸時,她卻將張大人的表情與神色全部收進眼中。
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的隻有四個字,疑惑重重。
再加上張大人與仵作兩個人的對話,字字句句都透著些端倪。
安夕秀很快就分析出那張驗屍報告有問題。
須臾,等到仵作越走越遠,安夕秀不等張大人開口便率先張嘴了,“張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仵作交給你的驗屍簿上,何玉燕的死亡時間並不是昨晚。”
驗屍簿根本就沒有給安夕秀瞧過,可她卻將能一語道破,這實在是……
“大小姐,你怎麼會知道?”張大人凝視著安夕秀,很想從她的眸光中得到一些線索,可偏偏安夕秀的眼睛沒有任何的眼神流露,就像是兩汪清泉,清澈見底。
主動開口講話的做法是正確,安夕秀心中一喜,可為了更有說服力,她嚴肅的看著張大人,一字一句道:“張大人,如果我將昨晚的事情與你一一道來,你可相信我?”
“這……”張大人有些遲疑,仔細的斟酌了一番,他說:“大小姐,此案請雖然很複雜,但身為刑部大人我不能承諾出單方麵相信你的言辭。”
嗯,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
安夕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既然如此,我不強逼著大人相信我,不過在說之前,我還是要提醒大人一句,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對於安夕秀的話,張大人越來越迷糊,捋不出思緒,也隻能催促安夕秀快點說。
接下來,安夕秀將安鎮海和藍彩蝶將藍雨蝶害死的事情隱瞞,直接告訴張大人何玉燕是被一隻惡鬼附身,長時間下何玉燕的陽氣便越來越弱,身上的陽火一滅,也就死了。
可由於惡鬼還在她的體內,所以她還可以向正常人一樣行走,但陽光強烈的時候她不能出門,陽氣重的時候也不可以,故而何玉燕在安家變的古裏古怪。
至於她有時候晚上發笑或者大哭,這些都是惡鬼發出來的,完全是在宣泄她的情緒,而讓別人難以入睡心中不踏實也是她報複的一種手段。
張大人聽到最後,他的臉色有些發暗,眸光中閃現出了警告,“大小姐,本官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這種鬼神之說以後不要再講。”
“張大人,有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人說因果循環善惡終有報。”眼見著張大人的眉頭越蹙越緊,安夕秀繼續說:“如果沒有這些神鬼之說,為何有些人要前去淩雲寺拜佛,又為何當今聖上不將所有的廟宇都拆了。”
安夕秀越說越過分,張大人揚手一拍桌子“大膽,你竟然……”
“張大人,秀兒年齡小不懂事兒,還望你多多擔待些。”女子的聲音傳進來,直接打斷了張大人的話,與此同時,穿著端莊華麗的藍彩蝶邁步走進來,她麵上帶笑,眉眼間的和善彰顯淋漓。而她身邊則跟著白啟軒,當朝丞相。
見丞相都親自過來了,張大人從桌後走了出來,“見過丞相大人”
白啟軒嗯了一聲,隨即就看向了安夕秀,對待她的態度沒有太冷漠,但也沒有藍彩蝶那麼熱絡,“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別在說了。”
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薄唇,濃黑的劍眉,再加上一雙閃爍著精銳目光的眼睛,這完全就是一個不挑剔的美男子,即便是已經步入中年,依然沒有減少他的俊美。
隻是這個俊美的男人擺著一張嚴肅的臉,怎麼看怎麼別扭。
安夕秀收起這些心裏想法,麵對白啟軒微微一笑,並且還擺出了一副受教的姿態,“是,夕秀以後定不會再講。”
見安夕秀還算是聽話,白啟軒將視線轉移到張大人的身上,義正言辭的說道:“今天前來並非是因為人命案子, 張大人秉公查辦不必有所顧忌。”
聽了這話,張大人笑著點了點頭,可想到這件案子太詭異,太棘手,他旋即將白啟軒給叫到了別處,然後將驗屍簿交給他看,並且也將安夕梅所言對他講了:“丞相大人,這驗屍記錄與安夕梅所講的出入太大了。”
白啟軒看完驗屍記錄也擰緊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這事情的確詭異,暫時別對外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