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靈的生與死那都是注定,想要違背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說完這話,君無邪拿起水壺到了兩杯水,一杯推到了安夕秀的麵前,另一杯被他拿在手中輕微的搖晃著並沒有喝。
他看著杯中水,而水中好似讓他瞧見了日後某一天的某一個畫麵,使他的目光中透出了幾分的心疼,幾分的愧疚,稍後,他一口將杯中水喝下,一字一句道:“這個代價就是他的皮膚會完好無損,可身體內部卻要腐爛被蛆蟲吃掉,一次又一次,挨過了七七四十九年,那就成功了,若是中途承受不來,魂魄在鎖魂珠內便會破散。”
想到蛆蟲在身體裏翻滾的畫麵,安夕秀覺得胃裏一陣翻滾,惡心的要吐,“與其受這麼大的罪,那還不如投胎轉世來的輕鬆。”
的確,承受這種痛苦再生很受罪,可他會努力,絕對不會讓這種痛苦折磨晴紫四十九年的。
心中下定了決心,君無邪將鎖魂珠收起來,而後站起身走到了書桌邊,拿起了一支毛筆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而後他又將懷中的一打黃紙,兩個瓷瓶和一個巴掌大的硯台拿出來,“秀兒,我昨晚上給你的符咒拿出來。”
符咒?
昨晚上她的確將符咒給揣起來,可早上洗澡脫衣服沒發現有符咒啊!
左思右想了一通,安夕秀急忙跑到了榻邊,翻來覆去的將被子調了幾次個,總算是將皺巴巴的幾張符咒給找到了。
她將符咒往桌子上一放,有些不好意思的幹笑幾聲,“嗬嗬,睡覺是從衣服裏跑了出來,皺巴巴的了,嗬嗬,應該還可以用吧。”說道最後,安夕秀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連她自己不仔細聽,都聽不到。
“皺了就不能再用。”君無邪拿起來將符咒給扒拉到一邊,稍後就將一張黃紙拍在桌子上,“我現在就教你畫符咒,你可要認真學啊。”
她又不去做道士,學畫符咒幹嘛?再者說,他就是個妖怪,還學道士畫符咒,畫出來的那個能管用麼?
就算是管用,關於昨晚上的上的事情她還沒了解清楚呢,哪裏能將精神集中起來學這個。
“這個東西一會兒在學,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呢。”安夕秀坐下來,雙手托腮,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君無邪,那副和他杠上的樣子多了幾分的調皮。
“學習畫符咒和你問問題不衝突。”君無邪伸出手拽起安夕秀,而後就將毛筆交給她,“我們可以一邊學一邊畫。”
安夕秀將毛筆那好,看一眼完好的符咒,然後就在黃紙上畫一筆,等到她畫到了最後一筆,黃紙上愣是沒有地方讓她畫。
須臾,她將毛筆放在一邊,很嚴肅的看著君無邪,“我沒你那麼厲害,一心二用不了。”
君無邪看了一眼安夕秀畫出來的東西,揉成了一個團就扔在了地上,稍後,他站在安夕秀的身側,把住了她的右手,蘸上狗血,雞血與朱砂調和好的液體便開始在另一張黃紙上畫,“我手把手的教你,眼睛認真的看,嘴巴就快點問問題,問完了就自己好好練習。”
耳邊傳來嚴厲的教訓聲,安夕秀嚇了一跳,幸而君無邪的把著她手的手勁兒大,不然又要浪費掉一張黃紙。
“你自己不拿鎖魂珠是不是因為他體內腐爛發臭生蟲子,嫌髒才找我去的?”他要是敢承認,安夕秀發誓,她一定會將那小硯台裏的紅液體全部潑到君無邪臉上。
君無邪把著安夕秀右手畫符的動作頓了下,“鎖魂珠乃是道家的東西,我是妖怪,不能親自動手去拿,否則會被其反傷。”他轉頭看向安夕秀,見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想看我等咱夜裏同榻而躺的時候,我給你看個夠,現在看符咒。”
要不是想通過眼神看他是不是在撒謊,她才懶得看呢。
安夕秀翻個白眼,轉移視線看向了還未畫完的符咒,“既然是道家的東西,那你今晚上能控製它對付梅園的鬼嗎?”
“放心吧,教會你畫符咒之後我就去處理鎖魂珠,保證會讓那隻惡鬼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迫害安家。”畫好了一張,他問:“秀兒,學會了嗎?”
“沒有”早就說了她的心不能兩用,非不信。
君無邪握住安夕秀的手又畫了一次,邊畫邊說:“秀兒,你身上背負的擔子,隻要你沒有投胎轉世那就會一直存在,為了你家人也為了你自己,一定要學會畫符咒,日後就算是沒有我護著你,麵對鬼術不高的,你想幫就幫,不想幫就直接滅了它。”
麵對爸爸媽媽的疏離與冷漠時,安夕秀想過死,可是每一次鼓足勇氣去自殺時,總會有鬼出現阻止,並且還威脅她說,如果她選擇死亡就永遠囚禁著她的魂魄,永生永世都要承受它們的摧殘與折磨。
當時太害怕,所以才放棄了,可這會兒聽完了君無邪的一番話,安夕秀突然間感覺到心裏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她正在歡呼雀躍著,巴不得下一秒就死掉一樣。
她猛然間甩開手中的毛筆,轉過身便抓住了君無邪的胳膊,盯著他看的一雙眼放著精光,“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死了魂魄去了冥界,這個擔子就放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