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嗬嗬笑了,說:“媽,你現在還在維護弟弟。在你和爸眼中,弟弟才是你們的兒子。我就是個給你們掙錢的工具。對,我嘴笨,沒有弟弟討你們歡心。所以你們什麼都想著弟弟,我能理解。你老說養老養老。你們還這麼年輕,連六十還不到,卻老在跟我提,等你們實在老得動不了的時候,我就是個沒良心的,隻有弟弟在你們跟前盡孝。我和燕子跟你們說,等我們條件好點,就把你們接來越陽市。你們說,這邊你們待不慣,你們死也不會過來。可是為了給我弟一個月掙兩千,你二話不說就來了。”
“申,媽嘴笨,說不出來什麼。可是在我和你爸心中,你和你弟是一樣的。”李申的母親說。
“媽,從小到大,我真沒看出來,你把我當你兒子。家裏的活,永遠都是我做的。弟弟永遠都是翹著二郎腿嗑瓜子那個。我長這麼大,也就是剛才落遇打我,你撲上來要跟她拚命,我才看出來,也許你也是--愛我的。媽,有些話我不想講得太細。我是你一手養大的。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知道我不傻,我也知道你很聰明。今天,你就在家好好歇歇,收拾收拾行李。明天,我就給你買票,送你回家。我們這房子你別看著小,因為是學區房,一平米得好幾萬。我們現在,身上還背著一大筆的債。雖然是欠的銀行的,可也是每個月都要還的。我以後就每個月往家裏寄一千。等以後要是手頭寬裕了,就會多給點。你就跟我爸說,等孩子大點,也許會去老家過年。在那之前,我就不回老家了。”李申慢慢說。
“申,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李申的母親叫道。
“媽,你剛才叫我離婚,叫我拋妻棄子,你忘了。你忘了你剛一到越陽市,燕子生完娃還很虛弱,你就當她麵,當她父母的麵說,我沒有我弟弟有福氣。你說,他生了兩個女兒,兩個招商銀行;我卻生了個建設銀行。你把燕子的爸爸氣得都犯高血壓了。你說,你坐了一夜的火車,累了,要回去睡覺。可是媽,我們坐的是軟臥。我一晚上都聽見你在打呼嚕。我一晚上沒睡,擔心燕子怎麼樣了。你呼嚕打得隔壁床位的人都有意見。你還說,你沒睡好?”李申說。
“申,你怎麼能跟你媽媽計較呢?你媽媽就是一粗鄙農婦,什麼都不懂,腦子不靈清--”李申的母親著急道。
“媽,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媽。你知道,軟柿子好捏。可是你忘了,我和燕子不是柿子。我們是人,我們有心的。被你捏的時候,我們會疼的,會難受的。”李申說。
“兒子,你真的冤枉死你老媽了。在我和你爸眼中,你是我們的驕傲。你--”李申的母親急急說。
“是啊,有個軟柿子兒子,娶媳婦買房子不用你們操心,想要錢隻要張一張口--我要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也為他驕傲。媽,這事就這麼定了。弟媳好,你跟他們相處好。我和燕子都是壞人,我們伺候不好你。”李申口氣硬硬,說。
落遇趕緊掏出錢包,把裏麵的現金全都掏了出來。
“你幹嘛?”邵炎皺眉。
“李申,這是賠你媽的醫藥費。要是不夠了,跟我說,我再去取。”落遇說。
李申苦笑,說:“落遇,你把我當什麼了?”
“李申,你是個好兒子,是個好丈夫。剛才我打了你耳光,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後悔。誰叫你打燕子。以後,你們好好過,別因為我那一耳光,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落遇說。
“你把錢收回去!”李申黑了臉。
“這是賠我的,憑什麼?”李申的母親迅速過來,一把抓過錢,就開始數。
“阿姨,夠嗎?”落遇問。
“夠了,夠了。”李申的母親數完錢,往兜裏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