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黎清遲疑道;她突然眼前一亮,激動道,“是她?”
“你也還記得她?”落遇有些驚訝。
“就是大冬天,穿得挺少那個嘛。她的眼角有點微微上揚,眼睛長得特別媚,我一想就想起來了。”黎清說。
兩人進入店內,點好飯菜,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
“剛才猛得,還真是沒看出來。她變化真大!”黎清突然感歎道。
“變化大?什麼意思?”落遇問。
“她之前美則美矣,但是看著像花瓶,沒什麼內涵。今天一看,好像多了很多氣質。”黎清說。
“你的意思是,她去夜大進修了?”落遇調侃道。
“說不好,很有可能。聰明的漂亮女人最可怕。這樣的女人,攻克男人,戰無不勝。”
“那你說,她攻下了那個男人沒?”
“哪個?朱工的朋友?”
“上回我們見麵,跟她一起吃飯那個。”
“有沒有攻下我不知道。不過那天看那男的看這女的眼神,對她很感興趣是肯定的。不然,以他的身份,對這樣的女子叫他‘老公’,肯定會嗬斥的。剛剛朱工介紹說,那女的叫什麼來著?bó,哪個bó?叫波波還差不多,她有凶(胸)器哦。”
“凶--胸--黎清,你真是結婚了。這結沒結婚,一說話就能聽出來。以前,你是說不出來這種話的。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已婚的。”
“切!你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怎麼說話嗎?比我露骨多了!”
“你怎麼知道?”
“我沒有親妹妹,還沒有堂妹表妹了?三歲一個代溝。我發現自己,真是老古董了。跟她們一比,我跟從古墳裏爬出來似的。”
“小龍女長你這樣,也挺嚇人的!”
“喂,我長得怎麼了?也是如花似玉,出門被人誇大美女的!”黎清朝落遇翻白眼。
“你是貌美--如花--”落遇拉長聲調。
黎清反應過來,作勢打她。
落遇趕緊身子一斜,躲開,哈哈笑,接著說:“小龍女,懂嗎?不食人間煙火的!你渾身上下,哪裏像?”
“也對。我才不要像她。命太差了。人生最美好的十六年,用在一個人孤苦伶仃養蜂上。”
“可她等來的可是楊過哦。楊過可是癡情無敵大帥哥!一見楊過誤終身啊。多少女子欽慕的。”
“換了你,你會等嗎?”
“等啊。才十六年,有不是六十年。要是等六十年,就算了。我跟你說,我們要是運氣好,能活到一百歲呢。減去個十六,還有八十四年呢。”
“你想得真美,還一百歲!能沒病沒災活到八十歲,就樂翻天了!”
“你的要求可真低!”
“八十還低?你的要求可真高!”黎清咋舌道,“你好好想想,你要活那麼久幹嘛?”
“我現在怎麼知道?等我到了那個年紀,就知道了,”落遇說,“你知道嗎?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不想死的。求生,是本能。好死不如賴活著。”
“那倒是。可惜了,我這人太保守了。不然,我的人生肯定會活得更精彩。太保守了,不是什麼好事。”
“關鍵是,你,保守嗎?還太!”
“我怎麼不保守了?”
“你是有賊心,沒賊膽。真正的保守,是沒有任何賊心的。”落遇脾了黎清一眼,說。
“你這麼了解我,是不是因為,你跟我是一路人?”黎清狂笑,說。
服務員把打包好的飯菜提過來。
黎清說:“把今天的賬單拿來,我清一下。”
“請問,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
“好的,請稍候。”服務員說。
沒多久,服務員就拿著賬單和POS機過來了。
黎清看了看,疑惑道:“不是說了,朱先生點的記我賬上嗎?”
“他說,他自己付。”服務員回答。
“好吧。”黎清取出銀行卡,遞給服務員。
買完單,兩人出門。
黎清疑惑道:“朱工不是以鐵公雞一毛不拔出名嗎?我都說了,他吃的,記我賬上,他居然會主動買單?這是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隻有一種解釋,他發大財了!”落遇說。
“要是能讓這種人發大財,絕對是老天爺瞎了眼!”黎清恨恨說。
“你別這麼說。他之前,也算是懷才不遇吧!”落遇違心道。其實她心裏,巴不得朱煥容出門被車撞成稀巴爛。
“懷才不遇,就可以自甘墮落,就可以拉皮條嗎?”黎清不屑道,“君子得有君子的氣節!人家孔子都差點被餓死,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政見。以孔子的聰明,他要是想討好哪個君王,還不是簡單得很?到時候,高官厚祿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