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經理姓什麼?”落遇問。她怕瞿生又語出驚人,隻好拿話跟小丫搭訕。
“姓鄭。他叫鄭南。”小丫回答。
“哪個nán?”瞿生又插話,“東南西北的南?”
“對。”小丫回答。
“哈!為什麼叫鄭南呢?為什麼不叫正北、正西、正東呢?”瞿生眨著眼睛,假裝很好奇。
小丫滿臉黑線,說:“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得你自己去問我們經理。”
“或者問給他們經理取名字的那個人。”毛恩笑嘻嘻說。
小丫臉一沉,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她把新辦的會員卡雙手遞給落遇,說:“落女士,辦好了。”
落遇接過會員卡,衝小丫抱歉一笑,說:“謝謝你,小丫。今天打擾了。那我們走了。”
“好的。一會,我們會加你們微信,拉你們進我們俱樂部的微信群。你們最好別屏蔽群裏的消息。俱樂部有什麼事,我們會在群裏第一時間通知。”小丫說。
“俱樂部能有什麼事?”瞿生好奇道。
“你笨啊!教練偶爾也會生生病啊,或者家裏有事啊,來不了。總不能叫你白跑一趟,對不對?”毛恩拍了拍瞿生的腦袋,說。
“你才笨呢!教練都有後備的。”瞿生回拍了下毛恩的腦袋。
“偶爾會停水停電。夏天嘛,用水用電高峰期。靚都城市大,人口多、企業多,耗水耗電量大,水電供不應求,沒辦法。”小丫耐心解釋說。
“好的,我們知道了。那我們走了,再見。”落遇衝小丫揮手,說。
“再見!”小丫朝她們微微鞠躬,說。
“再見再見!”瞿生笑哈哈說。
這會不是人群離開的高峰期,電梯裏隻有她們四個人。
“這位MM,服務態度還是蠻好的。”瞿生嬉皮笑臉,說。
落遇沉下臉,說:“瞿生、毛恩,你們兩個,今天話太多了。這裏不是我們自己的公司,可以任由你們一唱一和、胡說八道。”
“就是就是。你們兩個都多大了,還跟小鳥似的嘰嘰喳喳。我和落會都尷尬死了。”胡芝芝附和說。
“開個玩笑嘛,有什麼?又不是當著我們客戶的麵,”瞿生不以為然,“再說了,誰叫他們經理那麼冷麵的。我心裏不爽,需要發泄!”
“那要是有客戶對翟頭評頭論足,你樂意不?”落遇說。
“誰敢!看我不削死他!”瞿生大聲說。
“這就對了。咱私底下可以隨便怎麼評論人家的教練。哪怕把他們都形容成是金剛。可是你們當著人工作人員的麵--你們究竟有沒有點眼力見的?身為你們的同事,我感到無比害臊!”落遇說。
“哈哈,剛才是真的沒忍住。姐,你別生氣了。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看,這個教鋼管舞的男的,是不是娘得很?白白長得那麼俊了。”瞿生翻開手中的宣傳冊,翻到某一頁;她把冊子伸到落遇的眼皮底下,指給落遇看。
落遇瞅了一眼,身子骨一僵。
這個人,怎麼長得這麼像李為?
雖然是化了妝,可是這身材,這五官輪廓,還是依稀可辨的。
她拿過宣傳冊,翻到前麵看介紹:李星。
不是?
落遇一愣。
當年,陳葭拉著落遇、李津雅,逢院裏的籃球賽,必去圍觀。李為那俊朗的容貌,挺拔的身姿,給落遇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李為雖然球技一般,每次打球都會腿抽筋,抱著腿躺地上,隊友們手忙腳亂幫他拉筋。但是,這是個看臉的時代。若沒有他上場,看球賽的同學隻怕會走大半。
落遇反正對球賽一竅不通。她就是去看帥哥的。看著帥哥抽筋,她就站人群中看熱鬧。每次,陳葭、李津雅都心疼得嗷嗷叫,怪落遇冷血,看帥哥那麼難受都不著急。
落遇總是笑哈哈岔開話題:“帥哥就是帥哥,臉扭曲成這個樣子,還是那麼帥。”
“那是!”陳葭得意道,“720度無死角,怎麼看,怎麼帥!”
落遇自認為很少會認錯人,尤其是像李為這樣的大帥哥。
不過,她還是鬆了口氣,把宣傳冊還給瞿生。
“姐,怎麼了?你認識他?”瞿生問。
“我以為是我認識的人。不過不是。”落遇說。
要是李為去教別人教鋼管舞?
念頭一轉至此,落遇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倒不是說,跳鋼管舞不好。
也不是歧視,跳鋼管舞的人。
可是,那麼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如果十來年時間,變成一個化濃妝、搔首弄姿的娘娘腔,她真是會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