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我老公為什麼會打我?”林吉安見落遇拿起小籠包,兀自吃了起來,問。
“好奇啊……”落遇回答,“不過隻怕,跟小舒有關。”
林吉安盯著落遇看。
“你講了一通關於小舒的事,應該不難猜吧?”落遇喝了口豆漿,說,“你怎麼不吃?”
“我吃過早飯了。隻要他在家,我都會早早起來,給他準備早點。”林吉安說。
“我真覺得,你嫁得有些可惜了。你這麼勤奮努力,又那麼聰慧。你沒必要過委曲求全的日子。”
“是的,我也覺得很可惜。如果嫁給了曉白,我會比現在幸福一百倍。可惜,我投胎沒有投好。”林吉安笑了下。
“展曉白究竟哪裏好,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他潔身自好、正直善良、聰明能幹、內斂克製、剛毅勇敢……”林吉安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形容詞。
正直善良?剛毅勇猛?
落遇還沒在展曉白身上,發現過這兩個形容詞。在她印象中,展曉白對世事,最多是潔身自好的冷漠。展曉白體育很一般。長跑總是最後一名。他雖然也經常打球,但是更多是為了跑跑動動,鍛煉身體。他的球技很爛,十個球投出去,最多進五個。他連展越球技的一半都沒有。
“他有這麼好嗎?”落遇忍不住笑。
“你不覺得嗎?”林吉安反問。
“我對他不是很了解。我隻覺得,他長得還不錯。”落遇心虛道。
“對,長得還很帥!”林吉安也笑了,“才貌雙全的男子,在現代已經很少了。”
落遇沒有接話。她把點的東西都嚐了一遍,說:“這裏的豆漿不錯,別的罷了(方言,一般,就那樣)。”
林吉安見落遇還是不開口問,說:“落遇姐,你真沉得住氣。”
“不是我沉得住氣,是咱倆的關係沒那麼熟。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告訴我,我要是問了,顯得我迫不及待想打探你家的秘事似的,不禮貌。”
“你當我是你朋友嗎?”
“你是我朋友的前女友。”
“那我和你的關係呢?”
“我剛不是說了嗎?”
“你不當我是朋友?”
“我們的關係,現在定位在,朋友的朋友。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但是我們相互間沒有惡意。至於咱倆能不能成為朋友,這個得看雙方的誠意。”
“我今天講的這些,還不夠表明我的誠意?”
“你講什麼了?”
“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邵舒同時跟那麼多男子搞曖昧,絕對野心不小。她不會滿足於,在邵家當米蟲的。”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要是把邵炎搞下台,跟你還沒有關係嗎?”
“有什麼關係?”落遇挑眉。
“落遇姐,既然你不當我是朋友,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林吉安作勢,站起來要走。
“我怎麼樣,才是當你是朋友?不停地問你話、套你話?”落遇笑,“不把我當朋友的是你。說話跟擠牙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不推不往前走。明明能一下子把事情講清楚的,非得分好幾撥講。”
林吉安聽了這話,動作停住了。之後,她重新坐下。她緩了緩,開口說:“其實,我認識我老公,比認識曉白早。我跟我老公是高中同班同學。我念的那所高中,是貴族高中。學費一年至少十萬。我中考是我們市第三名,我們高中的招生辦老師,就把我用‘免學費’挖了過去,並承諾若高考考進月牙大學,獎勵三萬元。我老公的媽媽打聽到,我是全校成績最好的,就要求老師安排我跟我老公同桌。就這樣,我跟我老公同桌了三年。這三年,我沒有跟我老公講過一句話。他上課的時候就睡覺,下課了就跑去打球,或者跟學校的女同學調情。畢業後,我如眾人所料,順利考進了月牙大學。之後,跟我老公失去了聯係。他成績太差,在越陽市念的大學。他投胎技術好,三百來分,照樣進越陽市最好的大學--越陽大學。我大學畢業後,進入了曉白的單位。單位領導安排曉白帶我。展曉白跟我講的第一句話是,小林,你先自己熟悉熟悉工作環境,隨便逛逛;下午我找你聊幾句。他的聲音很好聽,冷冷的,又熱熱的;他讓我感覺,他在刻意跟我保持著一段距離,不想顯得太熟稔,又不想讓我感覺,這個公司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當時我就想,這個男子真體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