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遇並不太想坐翟成的“順風車”去接邵炎;如果可以選的話,她寧願自己打的去機場。昨天吃午飯的時候,她無意中聽見翟成在接電話,拒絕今天去機場接人。
那個人,落遇根據翟成講電話的語氣推測,應該是個女人,且是翟成的追求者之一;極有可能,就是俞顏!
麻煩,你不找它,它自會找你。你明知道那是個麻煩,卻不好拒絕,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找上自己。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鬱悶的事嗎?
當著薛冬的麵,落遇找不到什麼理由可以拒絕翟成的好意。
她懷著“風瀟瀟兮易水寒”的悲壯心情,在薛冬的注目禮中,跟著翟成走,鑽進翟成為她打開的車門。
翟成朝薛冬揮了揮手,繞過車子前頭,坐進駕駛座。
車子平穩駛出停車場。
想到可以看見落遇的老公,翟成的心情似乎很好。
要是沒想象中那麼優秀,是不是可以撬牆角?
反正他們領離婚證了。
他暗喜,笑眯眯說:“落會,昨天怎麼沒聽小毛說,你今天要請假?”
“我老公昨天晚上臨時決定要來靚都,我早上才跟毛恩說,”落遇說,“翟副主任,我突然請假,是不是影響工作了?”
“那倒沒有,”翟成說,“臨時請假不像你的風格,我就是有些好奇,所以多嘴一問。希望你別怪我好事。”
“怎麼會?”落遇笑,說,“你這麼說,我太不好意思了。”
翟成一本正經的樣子,說:“每次你開口叫我‘翟副主任’,我就是你現在這種心情。”
“嗯?”落遇沒反應過來。
翟成笑了,說:“落會,你看咱也不是小年輕了,不必裝老成吧?我就比你大一歲。我提議,以後私下裏,我們互叫名字好了。你看如何?”
落遇笑,說:“可以。”
“嗯,那你先叫一個試試?”翟成眨了眨眼睛,說。
落遇驚訝地看了眼翟成。
翟成哈哈笑。
過了一會,他沒事找話題,說:“落遇,我冒昧一問,你是薛冬的朋友,還是何漣的朋友?”
落遇回答:“薛冬的。”
“你看我這腦子。既然是薛冬介紹你進我們單位,那你肯定就是薛冬的朋友了!”翟成說,“那你,是怎麼跟薛冬認識的?”
“他跟我曾是同事。”落遇解釋說。
“噢。你跟薛冬認識多久了?”翟成問。
“有三四年了。”落遇回答。
阻止別人問自己問題的最佳方式,是問對方問題。
落遇不等翟成問下一句,趕緊反過來問他:“你呢?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翟成說:“我跟他?有三十多年了。我多大,我倆認識就有多久。他家以前跟我家是隔壁鄰居。”
“看來你們感情很好。”落遇說。
“我當他是親兄弟,”翟成說,“你跟他,熟嗎?”
“不是很熟。”落遇回答得很幹脆。
翟成笑,說:“我猜也是。他從小到大,就是那麼一副很臭屁的樣子,一般人很難接近他。他身邊的朋友,就那麼幾個,認識都是超過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