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跟你們比。你們這些城裏娃,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落遇笑哈哈回答。
她知道,翟成他們,是土生土長的靚都人。
翟成試探著問:“那以前在越陽市,是你做飯嗎?”
落遇知道他什麼意思。她微微一笑,說:“我們兩個輪著來。他做飯、我洗碗;我做飯、他洗碗。”
說到這,她開始懷念起那段時光,那段她一度覺得有些枯燥乏味的時光。隔了這麼一小段時間,再回過頭去看,好像在那些平淡中,能品出幾絲恬靜的味道。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對,就是這個味道。
翟成有些羨慕,說:“我就會煮泡麵……”
落遇笑,說:“你娶個會做飯的媳婦。到時候,她做飯,你洗碗,也挺有意思。”
“對,娶個會做飯的媳婦。”翟成笑著附和。
吃完飯回房,落遇硬撐著洗了澡,換了衣服,倒頭就睡。
半夜三更,她的手機響了。
一個來自越陽市的陌生號碼。
“求求你,幫幫我!”電話那頭,傳來詭異的男聲;聽那聲音,好像是喝醉了。
“你是誰?”落遇寒毛都立起來了。
“我是黃宇。”電話那頭說。
落遇皺了皺眉:他的電話,怎麼會打到自己這裏來?而且,都三更半夜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落遇問。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黃宇說。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落遇問。
“我知道,你是落遇。求求你,幫幫我,”黃宇大著舌頭,說,“求求你,幫我在葭葭麵前說說好話。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最喜歡聽你的話了。你跟她說,叫她不要結婚,再等等我。”
“她要結婚了?”落遇驚訝道。
“沒有。不過,她那麼好,我怕她遲早會跟別人結婚。”黃宇說到這,抽泣起來。
“好?那你還跟她離婚?”落遇怒氣衝腦門。
“是我媽。我錯了,我不該什麼都慣著我媽,把她慣得沒邊了。葭葭以前罵得對,我就是愚孝。我是高級知識分子,我不該由著我媽那個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人牽著鼻子走,把家裏搞得一團糟。”黃宇含含糊糊、絮絮叨叨。
“你現在跟我說這話,是不是有點太晚了?你不是再婚了嗎?”落遇大聲質問。
電話那頭除了抽泣聲,沒有應答。
“喂?喂喂喂!”落遇大聲說。
她很煩別人趁著酒勁給她打電話,又不知所雲。有什麼事,就不能在心智正常的時候說嗎?有什麼話,就那麼難以啟齒?自尊心重要,還是把事處理好重要?
電話那頭,還是無人應答。
一陣“篤篤”的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
“老公,你又在跟哪個騷浪賤打電話?!”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隨之,抽泣聲突然變弱了。
“大學室友落?”那個女聲嘀咕了聲。
一會,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句:“不好意思,我老公喝醉了。”
“嘟嘟嘟”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這是什麼情況?
落遇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
趕緊睡,趕緊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要不然,明天又是個大黑眼圈。
落遇暗想。
趁著殘留的一點點困意,落遇趕緊把腦袋放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