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廬洋縣回越陽市的路上,落遇熬了一半路,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知道是誰送我回廬洋縣的嗎?”
邵炎瞥了落遇一眼,說:“還能有誰?”
他眼中的冷漠,讓落遇怒氣上湧。她提高嗓子,說:“你說誰?”
“落遇,咱結了婚。有些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我不計較,不代表我不在乎。”邵炎說。
“你什麼意思?”
“你要是喜歡把什麼都放在桌麵上說,我無所謂。反正丟人的是你。”
“我丟什麼人?”
“你有自己的老公,卻讓別的男的,還是喜歡你的男的送你來去,你把你老公置於何處?”
落遇深吸了兩口氣,說:“你的意思是,是我的問題?”
“你媽媽,就是我丈母娘,她胳膊斷了。你說,參加別人的婚禮重要,還是去看丈母娘重要?”
“什麼意思?”
“別人問你,你老公怎麼沒一起回?你說,哦,我媽就是胳膊斷了,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老公就去參加別人的婚禮,等參加完婚禮了再來。你聽聽,別人聽了這樣的話,會是什麼意見?如果不是你媽的胳膊斷了,而是我媽的胳膊斷了呢?我,一個兒子,忙著參加別人的婚禮,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老媽胳膊摔得咋樣。你說,這說得過去嗎?我是女婿,就是半個兒子。我還沒人幹兒子頂用呢。”
“你知道啊--”落遇冷笑一聲,說,“你知道,怎麼沒跟我一起回?”
“我以為你是找個借口。我能想到你媽媽真的胳膊摔了?”
“你說什麼?你覺得我會拿我媽開玩笑?”
“你媽真的胳膊摔了,我真沒想到你會避開我,自己先回。”邵炎冷笑。
“董月容跟你家關係那麼好。她當你是她親哥哥似的。她結婚,因為我家,你沒有出現。這是她一輩子的遺憾,也是你一輩子的遺憾。我處處為你著想,你居然還怪起我來了?”
“這都是你自己覺得。親疏遠近,我還是分得清的。參加不了小容的婚禮,我是覺得有些遺憾,但絕不是多大的遺憾。可是讓我丈人、丈母娘,甚至我老婆寒心,才是我一輩子的遺憾。陳浩淼為了你家的事,跑前跑後,第一時間送你回家。而我,你的老公,卻在參加什麼狗屁婚禮沒有及時回去。要是你爸媽建議你離婚怎麼辦?”
落遇沒有吭聲。
“你總是問我,我喜歡你什麼。我不否認,最先吸引我的,是你的外貌。你給我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如果你長得不是這樣,我不會想去了解你。而我經過對你的深入了解,你的自尊自愛、聰慧能幹、坦率真誠,才是真正迷倒我的。我們都結婚了,我是你老公。這輩子如果我們夠幸運的話,能常伴到老。我們還有五十年、六十年,甚至七十年的時間相守。你現在還在一直把我往外推。你自己,也一直遊離在我家、我朋友之外。你現在巴不得有女的勾引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把持得住;最好我把持不住,這樣你就可以離婚,然後可以以被男人所傷的借口,這輩子一個人過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