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班回家,落遇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幹些什麼。不想做飯,不想玩手機,不想玩電腦,不想看電視。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著以前。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不加班就回家自己做飯。吃完飯再洗碗。然後玩玩手機玩玩電腦看看電視,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她從來都覺得一天天過得挺快,以為自己會就這樣過一輩子,何曾想過這樣的日子好枯燥好難捱?
以前的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空虛寂寞。而現在,邵炎不在,她居然覺得房子空蕩蕩的,自己的心也空空的。
落遇啊落遇,你是習慣了有邵炎的存在,還是已經迷失了自己?
想當初,至少時不時會跟黎清吃頓飯,嘮個嗑。而現在,參加的聚會全是邵家的。他們的話題,她幾乎不參與。
邵炎淩晨三點才回來。他的身上帶著滿身的酒氣,摻雜著淡淡的香水味。這香水味是董月容的。
落遇想問香水味。話到了嘴邊,忍住了。她都抱了展曉白,還不許董月容抱下邵炎?
“你沒喝醉吧?”落遇頓了下,問。
“沒有,”邵炎說,“你怎麼沒睡?”
“我怕你喝醉了,等著給你收拾呢。”落遇半開玩笑半認真,說。
邵炎過來摟了摟落遇,說:“這下,我也放心了。”
“你放什麼心?”
“我見到小容的未婚夫了。”
“她訂婚了?”
“嗯。上個月訂的,不過沒通知別人,就雙方的父母在一起吃了個飯,交換了下戒指。”
“她老公叫佟生?”
“你怎麼知道?”邵炎驚訝道。
落遇笑了,說:“我聽黎清說的。真的是佟生?”
“是啊,”邵炎說,“你去睡吧,我去洗漱下。”
邵炎回臥室的時候,落遇還是沒睡。
“老婆,你幹嘛呢?”邵炎問。
“我好奇啊,等著問你,佟生究竟怎麼樣。”落遇說。
“佟生怎麼了?你認識他?”邵炎上了床,問。
“你不認識佟生?”落遇驚訝道。
“不認識啊。”邵炎說。
“你沒聽說過他?”落遇又問。
邵炎搖頭,說:“他怎麼了?”
“他是國民老公啊。上回全國20至30歲未婚女性投票,百分之九十的人想嫁給他。”
“為什麼?”
“純正的高富帥啊。”
邵炎笑了,說:“其中是不是也有你的一票啊?”
“我們寢室,就陳葭投了他。魏清、周到,都覺得自己嫁不到這樣的男子。投票更顯出自己的弱。”
“那你呢?”
“我怎麼了?”
“你怎麼沒投?”
“我又不嫁人,投什麼?”
“那你還不是嫁給我了?”
“我那會覺得自己不會嫁人啊。要是我覺得自己會嫁人,應該也會投佟生。再怎麼灰姑娘,幻想一下總可以的。要是連幻想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麼勁?”
邵炎笑了,說:“幸好你先遇見了我。要是你先遇見了他,我真是沒辦法了。”
“什麼意思?”落遇問。
邵炎哈哈笑,說:“沒什麼意思。老婆,我困了,咱們睡覺吧。”
董月容婚禮前一天,落德陽給落遇打來電話,說範雯萱摔了,胳膊骨折了。
落遇本不想去參加董月容的婚禮,這骨折,來得真是時候。她向薛冬請了假,才給邵炎打電話。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邵炎問。
“不用。骨折嘛,不是什麼要緊事。你等參加完董月容的婚禮,來我家接我吧。”落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