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下!不然我真的翻臉了!”落遇怒吼。
陳浩淼笑嘻嘻把落遇放下,說:“親愛的,咱的三年之期可到了哦。”
落遇捋了捋頭發,整了下衣服,說:“然後呢?”
陳浩淼笑嘻嘻說:“你覺得呢?”
落遇微微一笑,說:“親愛的渣男,本大爺要讓你失望了。”
說完話,她把頭發一甩,往家走。
陳浩淼跟在屁股後麵,說:“你別哄我。我都問咱爸媽了。他們說,你還沒對象呢。”
“可現在有了啊。”落遇回答。
“人呢?”
“急什麼,遲早會讓你見到的。”落遇回答。
落遇跟陳浩淼,就是傳說中的指腹為婚。當然,雙方的父母沒有非逼著兩個孩子成,不過親家公親家母什麼的,倒是早早就叫上了;打小,兩個孩子就被教著叫對方的父母“爸媽”。
落遇懂事後,曾鬧著要改口。範雯萱忙著打牌,隻叫落遇滾一邊去。陳浩淼的母親董琳琳邊摸牌,邊笑眯眯說:“遇遇,別擔心。你要是跟我們家浩淼成不了呢,你就當是我和浩淼爸爸的幹閨女了。要是成了,就更不用改口了,是不是?”
小時候,落遇曾想過,要是陳浩淼的父母,是自己的父母就好了;他們不像自己的父母,一得空就往麻將桌上撲。陳浩淼的父親陳常遠是個木匠,會做精致的家具,還會做木製玩具。陳浩淼的母親董琳琳在家務農加看孩子。她會踩縫紉機做衣服,會刺繡,會織漂亮的毛衣。他們常常來落遇家,但並不是每次都忙著打麻將,有時候會陪落遇聊天,有時候會幫落遇看機器,讓落遇出去玩。
不知是不是因為對孩子太好了,陳浩淼從小就表現出了熊孩子的氣質。他很小的時候,就會去莊稼地裏偷玉米紅薯,在樹林裏生火烤著吃。再大些,就逮蛇、青蛙什麼的剝皮燉湯吃。挖泥鰍釣黃鱔,更是一把好手。不知是不是因為野味營養好,他初中還沒畢業,個子就竄到一米八了;如今更是一米九的大高個。他初中還沒畢業,就不想念書了,整天在田野中忙活,撈螺螄電黃鱔。能把吃貨品質發揮到如此,也是絕了。
陳常遠跟董琳琳一點都不著急,每天樂嗬嗬的。董琳琳說,等他玩膩了,就不玩了;到時候,讓他跟著他老爹學做木工就好了。
好家夥,這神人從初三開始,一直撈到落遇高中畢業,還沒撈夠。他逮野味越來越有經驗了,晚上出去一兩個小時,留夠自家吃的,剩下的第二天一早拿去街上賣,能賣來兩三百。時間一長,他發現如果去城裏賣,能賣到四五百。他就嚷嚷著讓他爸給他買了輛麵包車,他每天早上開著去城裏賣。
再後來,麵包車裏不僅僅是他自己逮的野味,還有別人讓捎的新鮮蔬菜。再再後來,他終於決定不晚上出工了,膩了。他承包了個水庫,養起了魚。說是“養”,其實他什麼都不做,還美其名曰,正宗野味。平日裏,想去撒網就去撈幾條,不想去就不去。他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然後開著麵包車,把他媽媽收購來的蔬菜運到城裏的菜市場去。
就這麼晃悠悠的,等落遇大學畢業的時候,他把小麵包車換成了大卡車,還在城裏租了個商鋪賣蔬菜野味。剛開始,他自己開車自己看店,後來就雇人看店雇人開車。說他是渣男,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年輕小夥有錢了,往上撲的女孩子就越來越多了。陳浩淼剛開始很是不習慣。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娃(落遇整天嚷嚷著跟他斷絕關係),塊頭太大又沒文化,肌肉發達、頭腦簡單。
後來往上撲的人越來越多,他開始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人五人六了。終於有一天,他下手了,挑了個賊漂亮的姑娘。從剛開始拉拉人家小手都會臉紅,到後來滾床單跟吃飯一樣隨意。對自己的女人,他一向是大方的。他一天賺五千,能分姑娘三千。要不是收購蔬菜要預付錢,隻怕他會把那五千全給那姑娘。
這下可好,周圍的姑娘眼紅了。豐臀美腿的,誘惑一次不行就兩次。他一個把持不住,就陷進去了,越陷越亂。
三年前的差不多這個日子,他在某個溫柔鄉醒過來,看著旁邊姑娘那美麗又陌生的臉,他突然彷徨了。他立馬開車回家,把自己的父母拉上,然後去了落遇家,說要兌現婚約,娶落遇為妻。
落遇被堵在家裏,看他唾沫橫飛。他說他閱盡千帆,才意識到落遇才是他的真愛。他還說,他自知自己學曆低,對不住落遇,以後家裏的事全讓落遇做主。他還厚顏無恥地說,他跟那些美女們HAPPY的時候,從來都是戴套的,他沒有病,有醫院的體檢單為證,讓落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