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落遇陷入深思,邵炎笑嘻嘻說:“想到了吧?是什麼?”
落遇回過神來,搖頭,堅持說:“我沒有想要的東西。”
邵炎努了努嘴,說:“看來隔的時間太長,你都忘了。當當當當,看,這是什麼?”
像變戲法般,他張開雙手。一隻手的手心躺著一本拇指書,另一隻手的手心躺著一個放大鏡。
落遇微微一愣:這邵炎做了多少功課?拇指書的事,她不記得自己跟哪個同學講過。
“怎麼樣?喜歡吧?”邵炎邀功道。
“這是你給我的聖誕禮物?”
“是啊。”
“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對嗎?”
“當然。”
“我的東西,我可以隨便處置,是不是?”
“當然。”
落遇拿過拇指書,隨意翻了翻。她突然彎腰拉開茶幾的抽屜,從裏麵掏出了一把剪刀。幾分鍾後,拇指書成了碎紙片,高高地堆在茶幾上,像一座墳。
“你--不喜歡?”邵炎有點驚到了。
“喜歡啊。”落遇回答。
“可是--”邵炎不知該說什麼。喜歡什麼就要毀了什麼嗎?那豈不是太嚇人?
落遇笑嘻嘻說:“你想不想我回送你禮物?”
“當然想了,”邵炎回答,“如果可以的--”
下一秒,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落遇一手撐著沙發邊,一手摟著邵炎的頭,吻了上去。不一會,邵炎就被壓在了落遇的身下。他的一隻手緊緊握著放大鏡,怕被壓壞。還有一隻手,緊張地伸在半空中。
落遇把邵炎撲倒後,用嘴唇細細地吻著他的唇,用舌尖輕輕地碰著他的舌頭。邵炎身子一顫一顫,渾身酥麻。
這個吻,有葡萄的清香。
邵炎麵紅耳赤,忘了自己也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落遇猛得用舌頭卷住邵炎的,吮吸了一口。然後她坐直身子,整了整衣服,說:“我的禮物,你還滿意吧?”臉上帶著俏皮的笑。
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人非禮了?!
邵炎反應過來,臉更紅了。他也坐直身子,不敢看落遇的眼睛。
“嘖嘖,邵炎,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奇觀。你要是醜得逆天,這個沒談過戀愛還情有可原。就算你是男同, 也該有個男的跟你練嘴啊。你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前些年在練童子功,不能近女色?”落遇笑嘻嘻說。
“你就可了勁取笑我吧。你不知道有個詞,叫‘潔身自好’嗎?老實交代,吻技這麼好,有多少男的跟你陪練過?”邵炎反駁道。
這也叫吻技好嗎?這是自己的第二吻,有沒有入門還不清楚呢。
落遇憋著笑,掰著手指頭假裝在數。她歪著腦袋看邵炎,說:“你確定想知道?”
“不想。”邵炎說完話,把放大鏡放在茶幾上,撲倒落遇。他把剛才從落遇那學到的,轉而用在了落遇身上,吻得落遇都快喘不上氣來。
兩人在沙發上膩歪了好一陣,才坐直身子聊天。
落遇說:“我們兩個也接觸一段時間了。我呢,性情古怪,你也體會到了。我給你個反悔的機會。你現在好好考慮,要不要跟我確定關係。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求都求不來,還能後悔?”邵炎說。
落遇表情嚴肅,說:“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我現在去燒水;一會水開了,你給我答案。”
邵炎在沙發上坐著,有一種錯覺--自己是女的,落遇才是男的。這麼彪悍的妻子,自己看來是降不住了。那麼,隻能等著被降了。他仿佛能看見,落遇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坐著嗑瓜子,自己圍著圍裙,在一旁掃瓜子殼;如果沒有掃瓜子殼,那就是在給落遇剝瓜子。
想到這,他忍不住笑了。這麼奴顏婢膝,自己卻不覺得難堪恥辱,反而心裏暖暖。看來,自己是神經錯位了。人們常說,戀愛會讓人變成傻瓜。果然不假。
落遇端了兩杯白開水過來放在茶幾上,說:“傻樂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