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白,你吃了沒?”李申洗完碗出來,看見展曉白在沙發上坐著吃葡萄,問。
“終於有人關心我了,”展曉白笑哈哈,說,“沒呢。”
“還剩了點米飯菜,要不我去熱熱?”李申問。
“不用。我也沒胃口。你媳婦不是著急打牌嗎?先打上了,等會去吃夜宵吧。”展曉白說。
“打不成牌。”落遇悶聲說。
“為什麼?”展曉白問。
“我不會打。”落遇回答。
落霄燕跳起來,說:“在全民皆麻的社會,你居然不會打牌?你哄我呢?”
“我真的不會打。”落遇委屈道。
“怎麼可能?你爸媽可是打牌高手,沒事都在串門打牌。”落霄燕叫道。
落遇臉一紅,說:“誰規定爸媽會打牌,孩子就得也會打牌?”
她媽怕她學會打牌後,跟自己一樣癡迷,耽誤做家務幹活,所以嚴禁她打牌。
隻要她在家,洗衣服做飯看機器,都是她的活。
落霄燕一臉狐疑,說:“真的假的?上回你弟弟還在我家打牌呢,打得還蠻好。”
落遇有個比她小五歲的弟弟。
落遇笑得有些尷尬,說:“我家就我不會打牌。”
“打牌很簡單的。不會我們教你。”李申說。
“是啊,很簡單的。”展曉白附和說。
落遇擺手,說:“我不來,你們玩。”
“三缺一,玩個屁啊?”落霄燕嘟了嘟嘴。
“女孩子家家,這麼說話也不嫌丟人,”李申說,“這樣,我看邵炎忙不,不忙就叫他來打牌。”
聽見“邵炎”這兩個字,落遇嚇一跳。但她轉念一想,應該不至於那麼巧,應該是同名同姓。
李申打起了電話,說:“對,打牌,在曉白家。好,我們等你。帶點好吃的,曉白沒吃飯。BYE!”
落霄燕嘿嘿笑著,說:“你一打電話,他就知道是約他打牌?”
“沒辦法,找的次數太多了。”李申笑著說。
“邵炎是李申的老總,年輕有為啊。還沒有女朋友呢,平時的愛好就是打麻將。隻要是找他打麻將,還沒見他爽過約呢,”落霄燕解釋說,“他過來至少得四十分鍾,我們先懷懷舊吧。”
展曉白一口水噴出來,說:“同學會上,我看你們兩個聊個沒完,還沒懷夠舊?”
“好多年沒見了,當然有說不完的話了。對了落遇,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高中的時候,你為什麼後來再也不來找我了?我給你寫信,你也不回。放假回家,你也不再去我家玩。你究竟是怎麼回事?”落霄燕問。
大家都齊刷刷把目光放在落遇的身上。
落遇臉又紅了,說:“你回家怎麼不去找我?”
“拜托,你家機器那麼吵!”落霄燕抱怨說,“再說了,你不給我回信,我還以為自己哪裏得罪你了,哪裏還敢去找你?”
“我們高中又不像你們高中自由散漫,我們高中管得很嚴的。高二文理科分班後,那些信啊,我們班主任有時候放大假了才會給我們。我都沒回信的心情了。那幾年,我家還進了好幾台織布機,我放假要看機器,哪裏有空去找你玩。”落遇說的大半是真話。班主任確實會把信扣著,不過是一個月發一回。而那會,確實回家就要忙著看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