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輪麵試結束,留下的不過就是個位數而已,姿色平庸者最多,45個工作間,隻是零零散散地安置上了人,我和米白的組裏各有三個,郝仁挑剔,並且逗比,和麵試者基本上處於相看兩生厭的狀態,一個也沒有。
我這邊有兩個騷年以及一個菇涼,菇涼對我畢恭畢敬,端茶送水,有求必應,簡直是以我馬首是瞻的節奏,在職場裏,這種狀態最為不妙,平時被欺壓,到了關鍵時候千呼萬喚也找不到一人幫忙。可憐嗎?其實不是,反而是可悲,悲在你的世界太美好,並且你太以自己為主,以為自己的想法就是別人的想法。
剩下的兩個男的,倒是有些頭腦,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要銷聲匿跡,實乃才子。不過,我說過,係米是個不同於別處的地方,係米是一個不需要心計,隻需要一點點聰明能理解事理就足夠了的地方。
米白成天帶著他的組員在電腦的世界裏浴血奮鬥,我就準備了一堂培訓課,這三個人都是專業新聞係畢業的學生,專業知識自然是不需要我教的,而這三個人剛好又是初入社會,有些人情世故難免不太清楚,於是,我就毫不猶豫得當起了奶媽的職務。
我忙活了一陣子,把我這幾年跑新聞的經曆都梳理下來,就像高中的時候列舉的知識清單一樣,怎麼簡潔怎麼來,然後用戶馬克筆地在白板上寫寫畫畫,整個辦公室裏都能聽到吱嘎吱嘎的聲音,想象著三人的表情,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老師那麼喜歡拖堂的表情了,看著台下的學生麵色糾結,極力壓製自己要站起來的衝動而微微抽搐的表情,真是暗爽。
也突然之間就能明白以前那些痛恨老師的同學,為什麼在畢業之後,毅然決然地投奔了教師這個職業的懷抱,那感覺,就像是大仇得報。然後如此惡性循環,一代整一代。咳,扯遠了,讓我再扯回來……
因為辦公室是透明的緣故,從自己辦公室裏能毫無壓力地看到我的郝仁壓抑不住好奇心,實則是十分寂寞地跑到我辦公室裏來問我在做什麼,然後他看了看我寫在白板上的東西,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天上掉餡餅一樣。
“歐米,你居然肯把這些經驗奉獻出來。”郝仁的表情誇張,真是讓人一看就能明白此人實際上就是在裝逼。
我趁勢停下筆,活動了一下因為用力過久而有些發酸的手臂,然後對他笑笑:“你想多了,這都是百度的。”看見郝仁的表情由看到天上掉餡餅轉變成發現這個餡餅其實是翔餡兒的一樣。
騙你的,我默默地說,我還是矯情,不想讓郝仁知道,我能為了他默默放棄陪伴我多年的,好好衝刺高考。也能為了他,七八年都不改變身上的一分一毫就是為了讓他回來的時候能一眼認出我,更不想承認,初戀這種東西就是該死地刻骨銘心,即使現在想起來也隻是覺得當初的自己很搞笑,但是還是忍不住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