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急著回答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再給我答複也不遲。”見我要開口,郝總就張口將我打斷。
上位者,擅於掌握別人的心理,善於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商戰,其實就是心理戰,拚的就是誰最沉得住氣,誰最不露聲色,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我重新審視著郝總,這個男人保持著笑意,眼中的精明卻是難以忽視的。
我點了頭,然後默默地看著麵無表情的江源一從樓上下來,藝術家,大概都是有些脾氣的,我一直覺得江源一就是個藝術家,他手中的照片都能夠拍出常人看不見的光彩,就拿他桌上的畫框……
等等,江源一現在出現在這裏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並沒有去上班……可能是被看得不舒服,江源一主動開口:“我昨天就辭職了。”
可憐的羅琦,好不容易告個白,準備來一段辦公室戀情,結果,人家辭職了,嘖嘖,不過我怎麼這麼幸災樂禍?這樣不好不好……不好才怪,我說過啦,我不好過的時候,對手也不能過得太舒服,羅琦的事業順風順水,總該有點東西讓她品品憂傷的滋味。
“米蟲,你沒走啊,那太好了,我還擔心你走了呢……”半晌,郝仁從樓梯上晃晃悠悠地下來,見我就裂開嘴笑,一副闊別多年的好友重逢的姿態,我真擔心這貨會淚灑當場。
“誒,弟弟,你已經認識你嫂子啦,那哥就不介紹了。”古有一行白鷺上青天,現在我是一排黑線滴下田,哥們兒,你沒醒呢吧。
郝仁媽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隻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夾雜著郝仁的“哎喲”聲,江源一一個箭步衝上去,把郝仁從地上撈起來,扶到沙發上。看他在沙發上暈菜,我突然想起趙玉祁的囑咐:“老仁酒品不好,一旦喝醉他就亂認媳婦兒,無關男女。”料想趙玉祁身為此逗比的好友,一定是深受其荼毒。
想象著郝仁一本正經地向別人介紹趙玉祁是他媳婦兒的時候,我就想笑,那畫麵一定極其富有喜感。
江源一以十分抱歉的眼神看著我,我大方的擺擺手:“都是老同學了,郝仁這喝醉就亂認人的習慣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我用眼角看看與江源一對坐的郝仁媽,見她表情回複自然,我才鬆了口氣,看來,郝仁未來媳婦的日子不太好過啊。婆媳關係說不定會緊張,或者,其實這郝仁媽隻是不待見我……
當郝仁在沙發上悠悠轉醒,看見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尷尬地笑了笑,大概是還記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郝總看兒子醒了,卻調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私定終身都不告訴家裏?”這是連著兩個人一起調侃了,我竭力保持著笑臉,不露出尷尬的表情,隻當,隻當剛剛被隔空調戲的人不是我,是,是趙玉祁。
“爸,我那不是醉了嗎,再說,我願意,人小米還不願意呢。”郝仁喝完江源一遞過去的醒酒茶,果然呐,七年不見還是會生疏的,如果像原來那種稱兄道弟的架勢,郝仁這逗比大概就直接承認我倆有J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