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逼格高,即便是自己十分緊張也能笑得雲淡風輕,現在想想,大概我逢事就笑就是得他真傳。
郝仁爺爺是軍區參謀長,他的童年生活在軍屬大院,院子裏全都是清一色的男生,打起招呼來基本一拳頭砸在肩膀上,並且沒個輕重,後來郝仁父親退伍,郝仁就和父親母親一起離開了部隊。
據說郝仁第一次接觸到女生這種生物是在小學六年級,那時候他剛剛從軍屬學校轉出到地方上學,原本隻想跟那個女生打個招呼,此時,郝仁的眼裏還沒有男女有別這個詞,見到女生就預備一拳頭揮上去,誰知那女生直接就哭了,並且給老師告狀,說郝仁欺負他,那年頭,男生欺負女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老師幾乎沒有考慮就宣判了郝仁的死刑,狠狠地訓了他一頓並且要求他跟女生道歉。
郝仁覺得委屈,想跟老師解釋,老師卻隻當他是狡辯,二話不說就拍了郝仁一屁股。從此郝仁對女生這種生物落下陰影,除了必要接觸,絕對不主動打理,旁觀者不明事情真相,都以為郝仁孤高,實在是笑話一隻。
郝仁把這個事情告訴我,是在高二下的時候,那時候我跟他已經稱兄道弟,我沒有問他為什麼敢接近我,想也知道,我沒有什麼淑女氣質,和那個年紀的女生反而不太像,所以郝仁基本可以忽視我的性別。
我基本陷入回憶,直到郝仁開始在我旁邊幹嘔,我慌忙招呼司機停了車,扶著郝仁在路邊吐過才又上了車,司機有些後怕地看著我,生怕郝仁把他的車給吐髒了,我訕訕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吐過後又陷入昏迷的郝仁,應該……不會再吐了吧。
“小姐,我這兒有個袋子,麻煩千萬別讓你男朋友吐車上。”紅燈的時候司機遞了個袋子過來,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問題我一般不予解釋,隻是接過袋子,有些擔心地看著郝仁,不能真吐吧。
沒想到郝仁逼格高,酒量小,也沒見他喝了多少,就醉成這幅德行,照著架勢,隻怕把他灌醉了再拉去賣了他都不知道。趙玉祁倒是躲得快,把這個攤子扔給我,然後自己溜之大吉。我後怕地摸了摸禮服上的攝像頭,剛才扶郝仁的時候險些就被扯掉了,小心翼翼地把胸前的禮花摘下來,放進包裏。
按照趙玉祁給我的地址,這一片都是別墅群,因為剛回國,郝仁還是跟父母住在一起,既沒有自己工作的打算,也沒有搬出家的打算,看來是要做啃老族的節奏。
按開門鈴,開門的是個中年婦人,眉眼中帶著笑意,我猜應該是郝仁的母親,卻不敢妄下定論,於是選擇保守式的開場白:“您好,這裏是郝仁家嗎?我是郝仁的同學。”婦人溫和地笑笑,然後了然地介紹:“你好,我是郝仁的母親。”氣質高貴的貴婦人。
無視在聽見我介紹時婦人瞬間挺直的背,我笑著說:“郝仁在同學會上喝醉了,我剛好順路送他回來,麻煩您叫個人搭把手。”我又不是你兒子女朋友,下馬威這種東西就免了吧。
婦人點了頭,轉身進去呼人,接觸的多了,我漸漸知道,不是所有有錢人都會住城堡的,像是這種四層洋房式別墅也要家底夠殷實才能住得起。很快就有一個我熟悉的麵孔出現,見到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直接去車裏把郝仁扶了出來。
此人是誰?江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