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好天氣,李世賢早早動身上山采藥,心裏還惦記著那個有趣書生。想什麼就來什麼,下山時又見到魏朗在院子裏忙活。“魏哥哥在忙什麼呢?”
“是賢弟啊,我來時那夜細雨,打濕了包袱。見今日豔陽高照拿出來曬。”
“哦,那我剛好采完藥,我來幫你。”
“使不得,使不得。那怎麼好意思,昨天也是賢弟幫助在下。”
話語間李世賢已經卸下背簍,擼起袖子打算動手了。“沒關係,魏哥哥你自己一個人住,我應該多照應你。魏哥哥,我有什麼可以做的啊?”
魏朗抱拳彎腰謝過“那多謝賢弟了,此處是我被打濕的物品,那有勞了。”
李世賢發現都是些書籍,紙張不禁好奇問“魏哥哥識字啊?”
“在下確實認得字。這些書都是些傳世經典,唉,都怪在下一時大意。”
李世賢一聽,來了勁“魏哥哥知道得還真多啊,我是一小小藥材商的兒子,最多就認識點藥名。我們這小地方,連個言知也沒有,想讀書上學堂要花好多錢呢。我們這裏就隻有周家讀得起。”
看出了李世賢的落寞,魏朗笑道:“誒,那不如在下教你讀書習字,你意下如何啊?”
李世賢驚喜萬分,雙眼晶晶亮地看著魏朗:“真的嗎?”
魏朗堅定的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再者我正不曉得怎麼答謝你,如此一來豈不正好。”
李世賢開心地活蹦亂跳,“那可說好了,魏哥哥,明天我就來找你。”
可以有書念,還不要錢,對李世賢來說真是上天的恩賜,不禁暗想爹爹的助人為樂是對的。李世賢腳步輕快,仿佛踩在雲端,他要快些把這事告訴月兒。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把自己最開心的事第一個告訴她。
到了林家門口他大聲叫:“月兒,月兒快出來。”王氏看見李世賢三天兩頭地往這裏跑,取笑他“世賢又來啦,找我們家月兒啊,追得夠緊的呀!”李世賢曉得王氏的彪悍是村裏聞名的,而且還老是吩咐月兒做事,像是那活兒就該是月兒做的一樣,叫了聲“林嬸兒”就轉過身不去理她。王氏見自己討了沒趣,不由得心中不舒暢。月兒聞聲而來,微笑如春風拂過“哥哥什麼事啊?”李世賢看見月兒,小跑兩步過去,傻傻笑著卻又不曉得從何說起“月兒……嗬嗬。”王氏更是覺得看著礙眼,“月兒啊,我家水缸沒水了,幫舅母打點水去。”
月兒微笑著應承:“好,舅母。”月兒拿了空木桶就要出去,李世賢看不過去,搶過木桶“月兒我幫你。”說完還有意無意白了王氏一眼。王氏沒有瞧見,因為差了月兒做事她心裏的氣也就平了,轉身回房做事去了。
兩人來到浚水上遊,李世賢興致勃勃地講起來:“月兒,我可以念書了,原來魏哥哥識字呢!”
“真的?那太好了。哥哥原來你這麼想讀書啊?”月兒為李世賢開心。
“是啊,真是太好了。嗬,爹爹平時教的助人為樂、不求回報是對的呢!我一直都很想念書,念好書就會有好日子過。”李世賢設想著自己美好的未來。
“為什麼念好書就會有好日子過呢?”月兒輕聲問。
這一問,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李世賢沒了剛才的活耀,“月兒,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村家家戶戶地窮嗎?因為不識字。要是念好書識了字,就不會被欺騙、不會吃啞巴虧。識了字能幹更多、更好的活兒,賺更多的錢,錢多了就會有好日子過。反之越是窮,就越是供不起孩子讀書,讀不起書就改善不了生活,於是就過得更苦更窮。唉……周臣不過命好,生來富貴,我……”
月兒想了想,覺得李世賢說得很有道理,爹爹就識字,所以才能在城裏找了份工作。想起爹爹不免又想到了自己,悲從中來。李世賢以為月兒是替他感歎世道不公,便打起精神“不過,現在好啦。月兒,將來我要是過上好日子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我們一起過豐衣足食的日子。”
月兒笑笑,“哥哥明日可有空閑,我……要回家拿點東西。”
李世賢想了想便又傻笑道:“好,明日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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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賢回家後把事情一說,李氏夫妻倆也非常高興。
李昌慢悠悠地說:“這倒是好事一件呢,要是魏言知可以開個小私塾,讓這玉錦村的娃兒都有書念就好了。”
李世賢一聽,覺得爹爹說得再理,馬上興奮的接了句:“好,明天我找魏哥哥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