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有些磕磕絆絆,對於兩個孩子來說不很好走,李世賢走在前。拉著月兒以防滑倒。漸漸到了一處相對平穩的地方,幽香傳來,再走進去又迷霧縈繞。李世賢依舊牽著月兒的小手,回頭微笑,開口道:“這裏是我上山采藥無意中發現的秘密喲!~你是第一個我帶到這裏的呢!~那泉水總是溫溫的,很神奇吧?!”神態中藏不住的炫耀。月兒美麗的水眸亮晶晶閃著光,回以大大的笑容:“我從來都沒見過呢?!周圍的水仙花也開得好美哦!”月兒跪坐在池邊,小心的撫摸著花朵,臉上是一如六歲孩子的活潑。李世賢打濕布巾,在水裏撮了又撮,就怕不幹淨似的,然後半濕地給月兒擦額頭,頭上細細的傷痕已經結痂,但是李世賢卻恨自己怎麼沒帶藥膏出門。月兒雙眼透著水光,微笑著說:“謝謝哥哥。”李世賢倒不好意思起來:“謝什麼,你叫我哥哥,我以後就是你哥哥,我比你大四歲,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水珠從眼角滾落,月兒開心的重重點頭“嗯。”
兩人坐在池邊的樹下休息。
“月兒,這裏以後就是你我共同的秘密喲!~”
“嗯,好。哥哥喜歡什麼顏色?我喜歡藍色。淡淡的藍色。”
“嘻嘻,我喜歡白色,你別看我黑,我就是喜歡白色。”李世賢不好意思的說。
“月兒不笑你,白色最簡單了。我一定把我織的第一塊布送你。”
“一塊布有很大一塊了吧,我隻要一下塊,別的都讓月兒染成最喜歡的藍色。”少年天真的想象著。
“哥哥我們去采藥吧。回去晚了爹爹要罵了,不能讓新娘太累了。”
說著兩人走進山林深處。
~~~~~~~~~~~~~~~~~~~~~~~~~~~
第二天亦是陽光明媚好天氣。李世賢自山上下來,背著藍草去看月兒。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周臣在月兒門前踢石子。臉上是委屈的表情,比之往日的囂張樣,看著別扭好笑,“喲,周大少怎麼在這裏?”聽了這話,周臣委屈的臉更是憋得通紅,就是不肯說出原委。隻聽木板門內傳出嚴肅的聲音:“臣兒,進來。”周臣馬上泄了氣,扭頭哀怨的應到:“是,爹爹。”抬腿進去了,李世賢跟著進去,見了一衣著素淨,又不失貴氣的青年:“周伯伯好。”“世賢怎麼也來了?”“哦,我來看看月兒妹妹。”聽見月兒兩字,周簡眉頭微蹙朗聲到:“看看人家世賢,都一樣大,人家已經幫著家裏營生了,你看看你,就知道淒涼弱小。快,跟人家道歉去。”
接過父親手裏的各色染料,周臣走向月兒,直把染料往月兒手裏一塞:“喏,拿去,反正我家多得是。”回頭看見爹爹瞪他,又回頭飛快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跑出屋去。月兒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卻與李世賢的視線對上,微笑如花綻放:“哥哥。”
李世賢同樣回以笑容,對著白大武的方向說:“白伯伯好。”白大武隨意的應了聲,看上去心情不好,開口道:“月兒,你進屋去。”月兒聽話的進了屋。李世賢看這架勢馬上明白了白大武的意思,開口告辭就出了門。
周臣等在白家門口沒有走遠,心想今天怎麼一點平日的氣勢都沒了,好奇心起:“周大少,怎麼在別人家門前罰站啊?”周臣一聽跳了起來:“李世賢,你到底想怎樣?”語氣順時一轉,軟了下來“以前我們不是很好的嗎?你從來不這麼跟我講話的。”李世賢一聽也來了氣:“你跟我提以前,阿臣是你變了,以前我們一起玩一起鬧,你不會欺負弱小的。不過,我也變了,越是長大我就越明白,你是少爺,我隻是個窮小子。”丟下這句話,李世賢轉身就走。留下周臣一臉受傷的表情,心理嘀咕,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
屋內的兩人一時誰也沒有開口,氣氛凝重。最後還是周簡開了口:“臣兒不懂事,傷了月兒,我回去一定……”“不用了。”話似冷箭,將周簡還沒講完的話截住“素心是我的人,女兒也是我的,不用你關心愛護。”周簡神情落寞:“當年的事你到現在也不能放下嗎?”白大武猛地轉頭,怒目而視:“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