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月光如水一般瀉落,瀉下層層的銀芒,漏下萬千的銀色碎點子,像滿天的星點,驟然間都灑落在地上。
藥王穀中,幽幽琴聲在靜夜之中顯得那樣孤單,清冷的風吹過,宛如黑夜的嗚咽清雅脫俗,又隱隱帶著此許的寂寞。
一位身穿紫衣麵容秀麗的女子在聽過琴聲後,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坐在另一架瑤琴旁,伴著那琴聲共奏一曲,悠悠揚揚共振於天地之間。
以音會音,琴聲一頓,立刻又響了起來,琴聲也比之前稍許歡快了一些。依舊是那首略帶傷感的曲子,但在合奏下也和諧溫柔流暢如水,更加靈秀動聽,悠遠深長,如潺潺流水般。
之前的孤寂在兩人的合奏下,竟幻化出去留無意,看堂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望天上雲卷雲舒般恬淡的感覺。
漸漸的琴聲消失在夜空中,夜再次寂靜。紫衣女子起身朝屋外走出,沒有走多久,一位身穿月白色錦袍,麵容絕色的男子出現在她麵前,溫和的笑容溫暖人心。
女子隻身踏著月光緩步走來,嬌小的身子後拖了一個長長的影子,秀麗的容顏含著淡淡的淺笑,如夢如幻,月銘殤靜靜看著,清眸中泛起淡淡的迷醉,今生今世,他隻為這一位女子而心動。
“銘殤,這次你送我回京後要回杭州吧?”紫芊笑著對月銘殤說。
“不一定,如果燈可以去京城的話到時讓他把沈憶菲送回去,聽說沈老爺子快急瘋了。”月銘殤一臉無奈的說。
“那你呢?浪跡天涯麼?你也該有個家了。”紫芊有些心虛的說,畢竟她要嫁人了,她希望他也有擁有自己的幸福。
月銘殤靜靜的看著紫芊,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竟讓人感覺有一份一份淡淡的殤。
“傾心戀,淚兩行。殘花笑,夜彷徨。孤影立,難相忘。一世情,化成傷。雪月歸隕,地老天荒。殘情無憶,月下銘殤!”
突然月銘殤低聲吟出一首詩來,紫芊一愣,最後兩句不是她第一次聽到月銘殤這三個字立刻脫口而出的麼?他居然做出這樣一首悲傷的詩。
紫芊心裏有一絲痛,想要安慰他卻不知該說什麼,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了月銘殤的眼裏。
他輕輕的拍拍紫芊的肩膀說:“芊兒,有一種感情叫無緣,有一種放棄叫成全。我希望你幸福,因為那是我最大的心願。我又怕你幸福,因為那樣你就會忘了我。但我寧願你忘了我也不願意你不幸福。所以你不要為我難過。”
紫芊搖搖頭:“銘殤,這樣對我我又怎麼可能忘記你呢?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對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永遠都是我的知己。”
一陣清風吹過,男子的長袍隨風飄揚,看上去十分灑脫,他淺笑著看著眼前這位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女子,知己?最重要的人之一?她能這樣想他覺得已經足夠。
“芊兒,我愛你,無法抗拒地愛著你,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一定要擁有你,我的感情不可能再有變數,就算你嫁了他,我的心裏也隻有你,所以我不會再娶妻了,這次去京城我會留下來開醫館繼續守護你。”月銘殤他深情的望著自己想要守護一生的女子輕聲的說。
“銘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