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芊隨月銘殤到杭州時已經接近年關,到杭州之前紫芊隻覺得月銘殤身份顯貴應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但沒有想到他竟是名震江南的醫館恩仁堂的主人。關於這恩仁堂紫芊一路上倒是聽說了不少相關的傳言。
恩仁堂以救死扶傷聞名,但在收診金上規矩很奇怪,富貴人家診金極高,遇到看不起病的窮人不但不收診金還會免費提供藥材,平時坐診的是兩個遠近聞名的老大夫,隻有遇到疑難雜症恩仁堂的主人才會親自坐診。
因為這兩名大夫醫術極高,幾乎很少有人見過恩仁堂的主人,被恩仁堂主人救治過的隻有大臣佟國維的夫人。去年夏天京城突然來了幾個人稱佟夫人得了疑難雜症,連太醫都無法救治,所以請走了恩仁堂主人,不久後傳來夫人痊愈的消息,恩仁堂更是名聲大起。
皇帝得知此事想要封賞恩仁堂主人卻被委婉拒絕,此人淡薄名利,隻收取了應收取的診金,其他賞賜一律拒絕。據說皇上一心想將恩仁堂搬至京城,但恩仁堂主人一直以住不慣為由拒絕。
“銘殤是恩仁堂主人?”一到杭州就在醫館內的庭院裏暫時住下的紫芊詫異的問。
月銘殤笑笑:“不可以麼?”
“可是這種絕世名醫難道不應該是老頭麼?”紫芊雖然知道月銘殤的醫術極高。但記憶碎片傳遞給他的神醫信息基本都會有一把白花花的胡子,於是她好笑的問道。
月銘殤謙虛的笑笑:“那是銘殤運氣好,拜在林神醫門下,得到了師傅的真傳才走了一條捷徑。”
紫芊看著月銘殤的笑發呆,從見到他第一麵起就一直可以看到他的笑容,不管是微笑,嘲笑,或是苦笑總是笑容相對,而和他在望月閣,客棧和回到醫館看到其他人時總是那種拒人千裏的冷漠。
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紫芊覺得他一定心理受過很大的傷,那傷造就了他冷漠的性格,有時很想走進他的內心安撫他的冰冷。
但她從不問他的過去,她知道如果他願意總有一天會告訴她的。
“芊兒,我臉上有什麼嗎?”月銘殤看紫芊盯著自己的臉發呆,奇怪的問。
紫芊嫣然一笑:“銘殤,你答應教我醫術的。”
一轉眼到了上元燈節,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紫芊都在醫館裏麵跟著兩個大夫學醫術,對熱鬧喜慶的新年竟全無概念,除了坐在大夫旁邊聽診,學著診脈,就是躲在書房裏看醫書,幾乎把自己禁錮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大家並不知道,隻有這樣紫芊的記憶碎片才不會讓她覺得頭痛難忍。
紫芊到了醫館後月銘殤就安排了兩個丫頭伺候她,她卻堅持不願意要貼身丫鬟,所以除了她專門叫醫館的丫鬟做的事情外,其他都靠自己,沒有丫鬟反而她覺得清淨安心。月銘殤常常不在,他似乎總有很多事情要忙,紫芊從不問月銘殤在做什麼,心裏卻明白他的身份絕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但直覺告訴紫芊月銘殤是個值得她信賴的好人。
今天一早月銘殤反常的出現在紫芊麵前,紫芊盯著他俊朗的臉端詳了一會後做了個鬼臉,轉身就往醫館大廳走去。
她的鬼臉讓月銘殤一愣,都回過神來他已經大搖大擺的往醫館大廳走去,月銘殤快步走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芊兒,別走。”
紫芊轉過身來奇怪的打量著月銘殤,這一個月裏他們一直是照麵後打個招呼就各做各的事情,今天他怎麼了?月銘殤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寵溺的對她笑笑:“今天是上元燈節,我帶你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