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這個大腦構造詭異的家夥。
“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放過你麼?”
“這個……我剛才沒想那麼多……”我小聲說,“我隻是下意識的去拉你,沒別的想法。”像她這種在腥風血雨中長大的人,是無法體會一個生活在21世紀和平年代的心態平和的人的想法的。
她倒沒再說什麼,把我扶起來,半背著往前走。沒走幾步,林子裏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幾個人,幽靈一般把我們圍了起來。這些人身穿枯黃色勁裝,跟這樹林的顏色倒是交相輝映。
柳衣衣把眼一眯,說道:“來的好快!你們是誰的手下?”
有個人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姑娘很快便會知道。隻是這位宋姑娘,還請您交還給我們。”
“哼,想要奪人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柳衣衣把我揪到她身前,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冷冷說道:“你們若想要她的屍體,就請便罷!”
對麵那些人猶豫起來,看這陣場,這些人八成是趙夕白的手下,此番是來救我的。我心裏高興,可是脖子被束著,著實有些呼吸困難。
兩撥人進入對持狀態,開始大眼瞪小眼。現場一片沉默,對麵十幾個人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真是訓練有素。柳衣衣喂我吃的藥丸大概是好東西,現在胳膊不再流血,也不覺得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無聊的快睡著時,忽然柳衣衣“嗯”的悶叫一聲,身子僵住了。
我正奇怪,想回頭看看,可脖子被卡著轉不了頭,這時有個藍影一閃,眼前落下一個人。
“老爺!”我驚叫出聲,數日來的委屈立刻噴湧而出,眼淚刷刷刷冒了出來。
白老爺快步走上來,眼神冷冽的看了柳衣衣一眼,便小心的把伊的爪子移到一旁,然後長臂一伸,把我擁到了懷裏。
入懷便是溫暖踏實的感覺,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在白老爺衣服上,白老爺不住的輕拍我的背。拍著拍著,忽然他胸腔一震,猛烈的咳嗽起來。我趕緊抬頭看他,卻見他比前幾日瘦了很多,臉色慘白,眼中布滿血絲。我鼻子發酸,又簌簌掉起淚來。
白老爺一見我的袖子又紅了,修眉緊鎖,問道:“傷口又裂開了?”
我一邊哭一邊點頭,含糊不清的說:“沒事……她已經給我止血了……”
白老爺歎口氣,握起我的手,任我毫無氣質的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我終於發泄完心中的悲憤和驚懼,長吸了一口氣,抽噎著對白老爺說:“老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老爺抽出帕子遞給我,輕聲說:“怎麼會,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會把你找到的。”說罷他轉頭對後麵人說:“快發信號,別讓夕白入城!”
他話音剛落,就見遠處天上升起一枚紅色信號彈,帶著長長的尾巴直竄入空。白老爺一見,臉色大變,驚道:“糟了!他已經進城了!”說罷他把我往旁邊拉了一下,伸手給柳衣衣解開了穴道。
柳衣衣一得自由,就哼哼冷笑起來:“展揚,想不到你還是晚了一步罷!夕白一旦進了城,可就由不得你們了!”
白老爺氣的渾身發抖,我趕忙抱住他的胳膊,想安撫他的情緒。他拍拍我的手,表示沒事,又對手下的人說:“把她拘起來罷。”
有人過來看住了柳衣衣,她瞥了我一眼,又說:“你這丫頭確實是福星高照,我奈你不得。不過別人可就沒你這樣走運了。”
我不服氣的說:“你還想怎麼樣啊?”
“你不是口口聲聲與若蘭姐妹情深麼,那你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
“你把若蘭抓起來了?”我驚問。
“你以為我柳衣衣做事,隻謀其一不謀其二麼?實話告訴你,現在你就展揚去雲州,否則我就殺了若蘭!”
“你都被我們抓起來了,憑什麼殺人?”
“若蘭一出宮就被我的人帶了回去,我已經發下話了,每十日給那邊送個信,如果到時候沒有我的信,我的人自然會解決掉她。”
“若蘭是你的手下,對你忠心耿耿,你怎麼忍心害她?”
“不過是個棋子,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柳衣衣一臉無情無義的欠抽樣,我想這個人完全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