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當皇後!”我恍然大悟,合掌大叫,不小心把胳膊給震疼了。
柳衣衣一聽,揚手又要打來,我趕忙曲臂抵擋,好在伊就是虛晃了一下嚇嚇我而已。她嗔道:“這麼多年來,我敬他佩他,不辭辛苦,晝夜勞思,一心想輔佐他成為一代明君,統一兩國,坐擁天下,豈隻是小小兒女情長的心思?”
我聽她這麼說,倒是肅然起敬了。原來這兩位乃是一起奮鬥的好同誌,其中一個想撒丫子走人,另一個不願半途而廢前功盡棄。於是我問:“既然他不想摻和到是非圈子裏,你逼他也沒用啊。”
“誰說沒用?”她冷哼一聲,“我這不已經把你拘來了麼?這幾日我好勸歹勸,他就是不聽,我也隻好出此下策了。夕白最是在乎你,連碧淵皇宮他都敢進得,隻要我把你擄到雲州,他又豈會不來?”說著說著,柳衣衣又開始生氣了,美目含怒的瞪著我,估計是在氣憤趙夕白對我好吧。她瞪我半天,平定好情緒,才又接著說:“信,我已經給夕白留下了,想要救你,便到雲州來找我們。等會和劉將軍,揮師南下恒州,我自然會放人。”
“呃……”我一聽就頭大,怎麼又拖累了趙夕白?我清清嗓子,說道:“那個,柳老板啊,你可別忘了,對麵宛城還有碧淵的軍隊呢!”
“你是說平東王?”柳衣衣氣定神閑的說,“你以為,若蘭死了,太子會善罷甘休,你以為,平東王會坐視自己女兒受欺負?平東王二十年來扼製碧淵東陲命脈,你以為他會一直甘心做他人的馬前卒?”
“這個……”我的頭更大了,回想起福安不過落個水,平東王就急巴巴的棄戰回京,再想到若蘭一死,易時需肯定要拿福安撒氣,那平東王還不得氣的立馬造反啊!原來柳衣衣一開始就打好了如意算盤,可著法的挑撥福安和易時需的關係,就是為了激怒平東王,為趙夕白舉兵造反打下做鋪墊啊。怪不得她剛才說自己“不辭辛苦,晝夜勞思”,她這樣兢兢業業、毀人不倦,真該頒發勞模獎狀!
我不禁敬佩的望了她一眼。這個女人要是在我那個世界的古代,應該是武則天一流了。我說道:“那個,柳老板,你誌氣高,我很佩服,可是你這樣機關算盡,不怕傷天害理遭天譴下地獄?”
“如果能幫夕白竟成大事,天打雷劈我也不怕。”柳衣衣豪氣十足的說。
“可是我聽說,地獄裏麵有一種全是糞和尿,泡在裏麵一定不好受吧?還有那種炮烙之刑,把銅柱燒紅了讓人抱住,哎喲喲,皮肉都燒焦了,滋滋冒煙呐……”
“你給我閉嘴!”柳衣衣聽了臉色發白,大聲喝道。
我一哆嗦,安靜了一會兒,不過終於忍不住又說道:“可是趙老爺他不一定會感激你也。”
“等他一旦君臨天下,體會到睥睨眾生的滋味,自然會感謝我。”伊很自信的說。
我悄聲在心裏說了句:那可不一定。不過嘴上可不敢再惹她,這人明顯情緒十分不穩定,指不定哪句話惹了她再賞我一個耳刮子可不劃算。
我轉移話題問伊“水琉璃”是什麼,伊頗為自得的說,醉九仙和水琉璃都是他們這些年遍訪高人,好不容易才製得的殺人滅口、居家旅行之必備良藥。那個醉九仙看起來是酒,其實是蒙汗藥,如果不提前吃解藥,保管喝了被雷劈也不知道;那個水琉璃更厲害,無色無味,淡如清水,皎若琉璃,就連最高明的試毒大師也聞不出來,難怪白老爺栽在了自家毒物身上。有句話怎麼說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最後我終於問到了正題:“趙老爺本來跟你在一起,你就算綁了我往雲州趕,就不怕趙老爺派人沿途阻攔?你也說趙老爺是奇才,他難道找不到我們兩個大活人?”
“你問到點子上了,”柳衣衣陰惻惻的一笑,“很快我就會為你解答的。”
我疑惑的看著她,不一會兒,馬車戛然而止,她挑簾跳下馬車,我聽到外麵有人說了句:“姑娘,都準備妥了。”說話的人竟然就是那個給我們下毒的左玉年。柳衣衣嗯了一聲,接著左玉年就跳上馬車,把我揪了下去。
我兩隻腳並在一起,搖搖晃晃的站好,發現我們停在一座宅子的大門口,門前停了三四輛馬車,立著幾個商人打扮的人。左玉年把我揪到一輛車前,這是輛平板車,兩邊是半米高的扶手,車板中間嵌了塊長方形大匣子,一堆已經綁好的半人多高的布匹放在旁邊地上。
柳衣衣走過來對我說:“你是想被打暈躺進去呢,還是想吃了**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