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老爺挫敗的喟歎了一聲,“那丫頭看到我娶別的女人為妻,難道不覺得心酸麼?”
“為什麼?我很高興啊!左大嬸肯定也很高興的!”
“你……”他盯了我一會兒,“難道在從前,丫頭從來沒有經曆過風月之事?”
“什麼是風月之事?”古代人說話就是太含蓄了,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爺終於耐不住了,一頓腳,徹底宣告投降:“就是男女情事!”
“喔……”我這才恍然大悟!“我以前啊,是有個談婚論嫁的對象的。”我乖乖承認。
“什麼!為何不早說?”老爺忽然站起身來,嚴聲問道。
“嗨!早就吹了!”我把腦袋一耷拉,萎靡不振的說。
“什麼吹了?”這次輪到老爺不懂我的用詞了。
“就是散夥了,沒談成,失敗了!”我繼續萎靡不振。那段傷心往事啊,我永遠都不想再回憶了。
“原來丫頭曾經許過人家。”他重又坐下,抿了一口茶,說,“那為何後來沒有成婚?”
“這還用問?當然是對方看不上我了。”我不想這麼誠實的,但是好像沒有別的理由更有說服力了,都怪自己太傻太笨,不懂人情世故、不會看人眼色、不會琢磨人心,才慘遭唾棄啊!
“要不我怎麼都二十六了,還沒嫁人!”二十六歲,在現代都已經是“剩鬥士”了,更何況實在古代,那簡直就是“齊天大剩”啊!
“那是旁人沒有發現你的好處。”白老爺輕聲安慰我。
“謝謝老爺的安慰,我真的沒什麼的,一個人挺好的!”我直起腰板兒,抖擻精神,充滿鬥誌的對老爺說。
“盡說胡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天運循環。”老爺頗不讚同的樣子。
“對了老爺,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不如帶我到攬月閣坐會兒吧?”我提議道。最後一個機會了,希望能夠再次和老爺坐在離月亮近近的地方,一起吹吹風,陪老爺追憶一下他的故人。
老爺聽了笑道:“這會兒可不比前些日子,秋深夜寒,風大露重,爬那麼高更容易著涼。丫頭若是喜歡,等明年開春以後再去不遲。”
遲了遲了!我心裏呐喊,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失望的垂下頭,小聲說:“那好吧。”
這時老爺站起身來,說:“時候不早了,丫頭早些回房休息吧。”說著就走出涼亭。
我也跟著站起來,往前快走幾步,一把抓住他的一角衣袖,攥在手裏。老爺回頭一看,笑著伸出另一隻手,覆住我的手,輕輕一扯,便把我的手從衣袖上拉下來。我以為他不喜歡我牽著他,沒想到緊接著他就牽起我的手,帶著我一起向前走去。
這還是老爺第一次牽我的手呢……以往老爺會拉著我的腕子一起前行,那感覺就像一個大哥哥牽著一個小妹妹,溫馨又暖和;這會兒交握著手,又是另一種感覺……我隻覺得心裏麻麻的,酥酥的,暖暖的……啊!就像小時候媽媽的大手包著我的小手那樣,讓我全然放下心來,全身心的去依賴,讓我覺得,我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兩個人一路沉默著走到我的房間門口。我用那隻自由的爪子推開房門,另一隻爪子還被攥著,白老爺也沒有要放手的跡象。正好我也不想這麼早就說晚安,還想再跟老爺說說話,於是安安靜靜的站著沒動。兩個人就這樣詭異的膠著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