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的有點晚了,一開門,便看見趙夕白板著一張冰山臉杵在門口。我心情好極了,無視他的氣勢洶洶造成的低氣壓,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昨夜玩的可盡興?”他冷冷的開口。
“咦,你怎麼知道的?”
“昨夜你們好一番折騰,死人才不知道。”
“是呀,老爺帶我出去玩了!”我繼續無視他的陰陽怪氣,“你天天不用做事嗎?閑的管別人的事情。”
“是呀,我就是無所事事,所以就想管管寶兒……”說著他又把腦袋貼到我耳朵上,把他的氣息噴到我頭上,怪癢癢的,“找點樂子。”
“走開啦!”我又開始麵紅耳赤心跳如雷了,隻好趕緊使勁推開這個始作俑者,圖個清靜。
“去哪裏?”
“當然是找老爺了,不然你以為請你吃飯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我白了他一眼,深深的哀悼他不識人間疾苦缺乏常識。
“要是丫鬟都像你一樣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那這世間的錢也太容易得來了。”他嘲笑出聲。呃……好吧,不識人間疾苦的那個人好像是我……
不過我還是強作鎮定:“那是因為我家老爺體恤下人。換你當主人的話,不被活活累死才怪。”
“過來。”說著說著,這家夥突然天外飛仙橫出這麼一句,然後就見他徑自往自己房間走去。這孩子,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禮貌”。
一進他的房間,就見桌上兩隻小鴿子,一黑一白,咕咕的叫著,在桌上四處走動,一見有人來,撲棱棱扇著翅膀往房內躲。
我眼睛一亮,扭頭就問:“是我家老爺送我的嗎?”
“我就不能送你?”他眼睛一眯,聲調充滿威脅。
“……”我一時間無語了。昨天老爺跟我的對話,八成是被這小子偷聽了。你說你偷聽也就算了,也不用這麼敲鑼打鼓的宣告世人你曾經偷聽過吧?再說了,老爺說送我鴿子,那是怕我長日不見擔心他,你天天在我跟前轉來轉去,我煩你還來不及,還需要鴿子來傳遞我對你的“敬意”嗎?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別看平時裝的正經深刻的不得了,做事情還是很幼稚滴。我遺憾的搖搖頭。
“來給他們喂食。”他倒沒被我同情的眼神影響,自己個兒從袖袋裏抓出一個小包,遞給我。
我沒接,先把事情搞清楚比較好:“這對信鴿能給我家老爺去信嗎?”
“不能。”
“為什麼?”
“信鴿認主人。”
“那我不要。”
他一聽,濃眉一挑,雙臂抱住,手摸摸下巴,慢條斯理的說:“寶兒……”
我應聲一打哆嗦。
“你知道,展揚欠我銀兩……”
我警覺的看著他。隻見他不懷好意的繼續說:“我二人交情不錯,故而我並未步步緊逼他還債,隻是如若我心情不佳,要他即刻清賬,那你可不是三五日就能見到他一回了,為了籌錢,他總得在外麵辛苦上一年半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