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床開門,隻見一位如花似玉(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個笑話:爆米花不能算花,烤山芋也不能算玉)的小丫鬟朝我娉婷一笑,俏聲說:“姑娘醒了,趙老爺、白老爺、柳老板和我們家老爺有事相商,請姑娘自行用晚餐罷。”
我點點頭,自個吃飯最清淨,省得見到趙夕白的切菜板臉。於是又一隊小丫鬟魚貫而入,往桌上擺了一桌菜,涼菜熱菜俱全,還有羹湯,而且全是素的。那個領頭的如花似玉的小丫鬟說:“白老爺特意吩咐下麵,姑娘是吃素的。”
“謝謝小妹妹!”我激動的答謝她。天知道我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麼豐盛的晚餐了,在荒野生存時,隻有最簡單的食物可吃,什麼饅頭啊,窩頭啊,芋頭啊,菜頭啊,吃得我味覺都退化了。我打發走小姑娘(總不能讓人幹看著自己吃吧),又吞了一口口水,坐下來開始狼吞虎咽。
吃完飯,我在院子裏遛了一會。這裏人生地不熟,要是到處走,迷了路可不好,多丟老爺的臉。走了會兒,那位如花似玉又來了,說給我準備了熱水洗澡,然後有人搬了木桶、提了熱水,到我房間打點。
“太感謝你了!”我激動的說道。人民感謝你!祖國感謝你!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那小姑娘撲哧一笑,就招呼大家回去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歡快的洗澡,我使勁的搓搓……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來,一陣涼爽撲麵而來,太太太舒服了!我正享受著秋初傍晚洗完澡後的涼爽,就見一個身影走進院子。
哼!我心裏一哼,轉身就要回房,那個不識趣的家夥卻要偏偏開口叫我:“小花!”
沒聽見!我繼續轉身回房的動作,可是眨眼之間,那個家夥卻竄到我房間的門口,堵住房門。有輕功了不起啊!
“小花,還生氣呢?”這家夥恬著臉問。
“生氣?誰生氣?生誰的氣?為什麼生氣?”
“原諒我吧。”那人倒也幹脆利落,直接就開口道歉。映著院裏燈籠的光線,他的濃眉微皺,大眼閃閃發光,挺直的鼻梁在臉頰上印下一枚陰影,厚唇微張,有點那個啥……魅惑力。我一時不注意,竟然呆呆的看了半天,好容易才回過神來,清清嗓子定定神:“那你今天為什麼凶我?”
“大概是這幾天連續趕路,疲乏氣躁吧。看在我以前幫你摘桃子的份上,笑一個!”那人眼睛眨巴眨巴。
“哼,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我忽然想起耿耿於懷的那件事,正好可以趁機絕地大反擊。
“你說!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摘下來!”那人竟然恬不知恥的吹起牛來。
“切,”我直接丟個白眼給他,當我十來歲的小蘿莉啊,不吃這套!我直接說:“以後你不準再叫我小花了!左大嬸人家是長輩,叫這個名字顯得親切,你叫是怎麼回事?”
“如此簡單?”那人抱著雙臂,嘴唇抿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我抬抬下巴,送他一記示威的眼神。
隻見那人撫撫下巴,若有所思,然後他忽然上前一步,幾乎貼到我的身上,不僅如此,他還死命用他的腦袋壓製我的腦袋,導致我不得不背脊向後彎曲九十度:“幹嘛!有事兒說事兒,別以為長得高就了不起!”
就見他掀動他的厚唇,氣若遊絲的說:“不能叫小花,那麼就叫寶兒,你道如何?”
“何你的頭啦!”這家夥嘴裏麵竟然冒出很淡的酒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柳老板把酒言歡了?我拚命扭頭躲避:“沒吃飯啊,說話有氣無力!還有,寶兒又是什麼東東?”
“寶兒便是寶兒,今後喚你做寶兒,倒也貼切。”
“啊呸!你要敢這麼叫,我一輩子不認識你!”我一發狠,使勁推開他的身子,迅捷的鑽進屋子,反手甩上門插好門拴。我的那個小心肝,顫巍巍的抖著,我的那張老臉,燒的發燙,我的那個嘴角……竟然自己個兒翹了起來?喂喂,什麼意思啊你,笑什麼笑?白癡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