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磨磨蹭蹭揮舞胳膊,一邊問:“老爺,咱們什麼時候去旅遊……呃,去做生意啊?”
老爺正在舞一套拳,虎虎生風。練罷他才慢悠悠的說:“看時機。”
“做個生意還要看啥時機?”我嘀咕。我的那個小心肝,早就隨著昨天老爺一句“出遠門”,遨遊到了太空,我昨晚也早早的把幾件新做的衣服卷好了裹在布袋裏,就等著老爺一聲令下,就開開心心上路了!
可是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天,我板著指頭數,不僅哀怨的看老爺,還有意無意提醒他,他就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
直到第三天,吃過晚飯,又到花園散步。今晚月亮也沒有,星星也不見,隻有小風嗖嗖刮著,要不是花園各處都點著燈籠,那就真的是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老爺隨意走了會,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慢吞吞的說:“丫頭,該出發了。”
“啥?”我沒反應過來。
“出遠門啊。”老爺好心的提醒我,“去把你收拾好的行李帶上,我在府門口等你。”
不帶這樣的!老爺!一時間我冤枉極了,別人旅遊一向都是一大早歡歡喜喜的出門,我們為啥要深更半夜出門?這麼黑叫我怎麼看風景啊?
我背著包袱嘮嘮叨叨一路走到白府大門,一輛馬車已經停好,老爺站在車前,也沒說話,就抬手扶著我的胳膊把我送上車廂,我一鑽進去,就兩眼一抹黑,裏麵黑洞洞的,連個燈也沒點。
“小花。”忽然裏麵響起左大嬸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伸手摸索著往裏麵挪動,邊挪還邊說:“左大嬸,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黑暗中左大嬸又說:“是啊,也好照應你和老爺。”
聽了這話我不禁羞愧,明明我是丫鬟,在白府卻受到貴賓般的禮遇,成日裏就跟在老爺屁股後麵轉來轉去,啥苦力活也沒幹過。
馬車一震,車簾一挑,借著府門口掛著的燈籠的光線,我見老爺也跳上了車。簾子又放下,車內繼續黑燈瞎火。老爺摸到我身邊坐下,敲一敲車廂,馬車就動了起來。
一路上老爺不說話,左大嬸也不說話,車內又黑乎乎的看不到人,氣氛著實有點詭異,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大半夜的乘著一輛黑漆漆的馬車,沉默的趕路,似乎不太適合插科打諢。
走了一小會,馬車又停了,黑暗中我隻覺得門簾被挑開,又一個人竄了進來。那人一進來,就說:“都準備妥當了。”
咦,竟然是趙夕白的聲音!老爺隻說趙大俠跟他有生意上的合作,可沒說要跟我們一起逃命……哦不,一起旅遊啊。
“嘻嘻。”我捂著嘴擠出一陣笑。
“小花。”黑暗之中趙夕白準確的根據我的聲音,確定了我的方位,並把他的腦袋對著我的方向,如此喚了我一聲。
也……我一下沉默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聲“小花”。
大家也沉默著。車廂內一片寂靜,隻有馬車在默默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