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香,你快些,再晚就吃不上芙蓉香糕啦。”白宛潼麵色匆匆的轉身,急急的拉過身後的半香,道,“快些快些。”
“慢點,那芙蓉香糕定不會賣這麼快的。”半香小跑著跟上白宛潼,牽過半香,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看你,提到芙蓉香糕便什麼都不顧了。”
白宛潼擦了擦額角的汗道,“為了尋這十裏飄香的芙蓉香糕,我可是豁出去了帶你爬牆出來的,要是被大哥和爹爹知道,定會罰死我的啦。”
“噓。”半香聽聞驚呼著掩住半香的唇,“你呀,瞧你說甚呢,你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偷跑出來的啊。”
“唔,我又忘啦,”白宛潼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走啦走啦,我可饞著呐。”
半香輕笑著搖搖頭,“走罷。”
要說這白宛潼,可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宰相府小姐,今年雖才8歲,卻是出口成章,能歌善舞,更因生母是宰相青梅竹馬的大夫人,自小調皮搗蛋不說,曾放火燒了自己的廂房,隻因老宰相不讓她出宰相府的大門,可這老宰相仍是不說半個不字,寵愛的不得了。
前幾日又聽聞京城外有一百年小攤賣著十裏飄香的芙蓉香糕,更是饞的不得了。這不,帶著貼身侍女避過侍衛硬是爬牆出來了。
“找,給我找,再找不到小姐,出了什麼岔子可怎麼是好!”
宰相府裏,三夫人顧舊容,也就是白宛潼的生母,一身紅粉色的輕紗包裹著曼妙的身體,柳葉細眉半彎著,紅唇半張,吩咐完了下人,還是急的止不住步子,走來走去。
傍晚時分,夕陽已是掛在半山腰了,清冷清冷的夜風瑟瑟的吹著。
白宛潼水靈靈的大眼望著貼身侍女半香,困惑的道,“半香,你說這樹林為什麼那麼長呢,為什麼我們走了半天還是沒有走出去啊?”
半香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樹林,偶爾聽得一兩聲野獸的吼叫,嚇得瑟瑟發抖,“我的小祖宗,我怎麼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好像不是走的這條路吧,是不是迷路了啊?”
“應該是這條路吧,但是為什麼感覺四周這麼怪,好像有人在看我們,你感覺到了嗎?”白宛潼頓下腳步,蔥白的小手摸著身旁的大樹,抬頭看著半空中的皎潔的月亮。“小姐,你不要嚇我。”半香緊緊握住白宛潼的小手,她雖比白宛潼年長五歲,但白宛潼於她卻是淡定不少。
“真的啊,好像真的有東西在看我們,是不是像母親說的那樣,有會吃人的妖怪啊?”白宛潼轉了轉圈,有些疑惑的退了退。
半香警戒的四處看了看,“小姐,你別再說了,我們快跑吧!”說罷拉著白宛潼就飛跑起來。
風呼呼的在耳邊吹著,剛才還皎潔的月光此時卻有些慘淡,兩人不管不顧的往前奔著,忽地,一聲呼喊讓白宛潼停下了腳步。
“主人,主人,你不要走啊!”
白宛潼硬拉著半香,“停下,停下,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半香!”
半香抹了抹額角的汗,“小姐,還管有沒有人說話幹什麼呀,逃命要緊啊。”說罷又拖著白宛潼往前跑。
“等一下,等一下,我就看一眼。”白宛潼甩開半香的手,著魔似的停下腳步,定睛看著末時的路,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後麵追著。
像是看到了白宛潼停下了腳步似的,剛才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白宛潼看清了,那不是人,是一隻舞動翅膀飛過來的蟲子,不,是一隻會飛的,眼睛大大的,挺著大大的肚子胖嘟嘟的妖怪!
白宛潼吃驚的捂住小嘴,小手指著那隻還在飛舞的精靈,道“半香,原來真的有吃人的妖怪,快跑啊!”
拉起半香就要跑,半香還在看那隻還在飛舞的妖怪,“小,小姐,那是什麼啊?是妖怪嗎,啊!”說完竟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半香,半香,你醒醒,醒醒啊!”白宛潼搖著半香,邊搖邊看著那隻飛舞的妖怪,“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就砸死你哦!”像是給自己勇氣似的,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就往那妖怪身上砸去。
“主人,我是法丁啊,你命定的法丁啊!”那還在揮動翅膀飛舞的妖怪飛到白宛潼的眼前,拍了拍自己鼓起的肚子,委屈的說道。
白宛潼楞愣的盯著眼前的小生物,“你,你不要吃我,我肉很少的!”怕它不信,白宛潼拉開胳膊上湛藍色輕紗,拍了拍自己的小手臂,“你看!”拍完又後悔的伸回來,因為常常貪吃的她,小小的胳膊上蓮藕似的一骨節一骨節,比那隻妖怪還胖嘟嘟。
自稱是法丁的妖怪哭喪著小臉,“主人,你不要再和法丁開玩笑了好不好,法丁怎麼敢吃主人,哪怕再過六千年,法丁也絕對不敢對主人有那種念頭的!”
白宛潼四周看了看,困惑的看著法丁,“你在叫誰主人,叫我嗎?”弱弱的指了指自己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