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卻反常地表現得十分平靜：“那又如何？”她能在這裏鬧事，本就打著同歸於盡的主意，否則她也不必等到走了這麼遠才反抗，以她的身手對付這幾個人不算什麼。但若被人發現她是北夷人，她休想活著出去。
“既然姑娘知道自己的處境，那本公子能做什麼？”如果要殺她還用親自出手？她的身份足以讓她必死無疑，而若想做些什麼，除了保護她還能有什麼？
“告辭。”淡淡吐出兩個字，雲聽便往樓下走去。
“公子留步，求公子收留。”藍眸女子單膝跪地誠懇地道。
“本公子身邊不留無用之人。”雲聽淡淡道。
藍眸女子會意，道“願自此追隨公子，護公子周全。”
“你叫什麼？”那女子聞言，一時陷入沉默。雲聽道“就叫雁初吧。”
“江涵，帶她回去吧，還有……”眼神掃過孫，江涵會意。
“是，公子。”江涵一個響指，從外麵掠進來兩個黑衣男子以極快的速度將孫彥帶走。江涵扶起雁初兩人跟隨雲聽向樓下走去。
錦月茶樓一樓的茶客已經全部走光了，隻剩下空蕩蕩的大廳裏一排排橫七豎八的桌椅。掌櫃兀自坐在一條長凳上低頭歎息，年過半百的老人孤零零的身影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雲聽一行人從二樓走下來，看著這幅場景不由得心裏一酸。老掌櫃聽見動靜，猶豫了一下，仍是起身迎了過來。
“小生莽撞，耽誤了掌櫃的生意，煩請掌櫃算一下今日之事的損失，在下悉數賠償。”雲聽恭敬地道。
掌櫃卻並沒有感到欣慰的意思，仍是沮喪地道：“罷了罷了，公子有所不知，西北邊關正在交戰，如今咱們這裏人心惶惶，茶樓的生意也大不如前了。小老兒本想趁端午佳節多賺些錢回家養老，罷了，也不差這些。”老人說完擺擺手，兀自往裏間走去。雲聽叫住他，問道：“掌櫃要把店盤出去，可有下家？”
老人聞言回頭，道：“如今生意難做，怕是隻有典當行肯收了。”
江涵聽出了雲聽話裏的意思，對掌櫃道：“我家公子有意盤下這錦月茶樓，不知掌櫃的是否願意割愛？”
雲聽出的價格雖然不高，但卻列出了不少優厚的條件，比如掌櫃的依舊當錦月茶樓的掌櫃，每月發給他固定的工錢；比如錦月茶樓依舊按照常規模開著，老人一輩子的心血不會白費。
談完條件留下江涵辦理這些事情，雲聽帶著雁初回到了德興堂後院主事的書房。這間書房雲聽隻來過幾次，隻是來找些賬冊資料，平常處理德興堂的事務都是由專人送到江府的疏影苑。
這是鳳歌吩咐的，可能是怕有人在他不在的時候故意刁難雲聽。
書房裏的陳設雍容大氣卻又不失風雅，甚至比疏影苑的書房還要精致優美。雁初隨雲聽進來，在雲聽的吩咐下合上門。
雲聽抬頭對上雁初藍色的眼眸，道：“有什麼要說的麼？”
雁初不語，隻靜靜地望著眼前的白衣少年，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能有這麼大的魄力和氣場？
沉默片刻，雲聽道：“你走吧。”
雁初堅定地道：“雁初許諾追隨公子，不可反悔。”
雲聽：“人在心不在，隻會適得其反。你不說，本公子不逼你，若要留下，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寶藍色的麵紗落地，女子美麗的容顏盡現。
藍色的眸子嵌在白皙的鵝蛋小臉上，卻形成大度高貴的氣質。眉心一顆天然的紅痣為這張絕美的臉又添了幾分妖嬈。
“北夷第一美人烏娜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