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過了數日,前來祝壽之人拜別上官煙後,已是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寒淵山。上官煙將白雨凡所贈的那棵千年人參取了一小段叫人給嶽平西熬湯服下,不出三日,內傷已然痊愈了,比之聽雪劍派的治傷靈藥青草丸,當真是好了數倍!
這時嶽平西謝過拜別上官煙後,便叫上前來的隨從一同趕往回金槍堡的路上了。過不多時,但見一個護劍堂的弟子匆忙趕來稟報道:掌門,李府老爺李崇炎神色匆匆地前來拜見掌門,看來定有急事!
李崇炎給我拜壽時,還是榮光滿麵、神采奕奕的,這才三日,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上官煙一麵如是想道,一麵又開口說道:叫他到待劍房內見我!
待劍房也是會劍廳內的一間屋子,專為招待貴賓設立的,可見李崇炎的地位不低!
這時上官煙已在待劍房內等候,隻見李崇炎氣喘籲籲,未經敲門便推門而入,看到上官煙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匆匆說道:上官掌門,中原匪盜田洪基三日內要到我府上盜取小龍劍,這是他今早釘在我府門之上的銅牌,李崇炎說完急忙將手中的銅牌舉在上官煙麵前,上官煙定眼望去,但見那銅牌上方刻著一個用紅漆染過的大大的“盜”字,中間寫著一個“三”字,下方刻著三個略小一些的”小龍劍”三個字。李崇炎又接著說道:您說這可怎麼辦呀!這小龍劍可是十年前陸懷春莊主親自贈送與我的,雖比不得寒霜、烈焰二劍,卻也是銷鐵如泥、天下少有的利器啊,那田洪基可是天下出了名的大盜,若這小龍劍被他盜去,且不說我這張老臉沒地方擱,實是有愧於陸莊主對我的垂青啊。
說來,這銅牌確是中原匪盜田洪基所發,此人自負輕功絕頂,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每次作案之前,總是在銅牌中間寫上作案的時限,下方寫上所盜之物,並將此銅牌釘於所盜之戶的門前,在銅牌上所寫時限之內定然會將所寫之物盜在手中。此人原是飄渺宮白雨凡手下第一弟子,輕功極是了得,天下除白雨凡及飄渺宮少數出類拔萃的弟子外,恐怕沒人再能及得上他。隻是他天生道德不良,好偷盜搶掠,待在飄渺宮學成輕功之後,更是無法無天,遊走天下,到處偷盜作亂,十年前終是被白雨凡逐出師門!後來與色醜包星同拜把結義,二人時常在黃土高原的二狼洞內集合、共謀醜事。因此江湖人士便將他二人並稱為”黃土二醜”,即“盜醜”、“色醜”。
黃土三醜這種角色,在上官煙的眼中不值一提,見李崇炎竟被嚇成這樣,心下不禁覺得好笑,但還是嚴肅地說道:李府主不必擔憂,我讓我的二徒弟風鈴渡到你府上住上三日,你當可高枕無憂了!
渡兒不僅劍術高超,而且得蒙白雨凡竹林中指點之後輕功已是大有所進,對付一個區區匪盜田洪基自當綽綽有餘。上官煙如是想到,便安排風鈴渡前去李府了。
風鈴渡的輕功劍法李崇炎在拜壽那天已經見識過了,聽聞李崇炎派他前去相助,當下不禁高興地說道:多謝李府主。
會劍廳的北麵有一處山洞,叫做玉虛洞,洞內隔絕天地,極是清冷,上官煙便將此處當做了閉關練功之處。今日離下月初三隻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屆時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便想著快些到洞內靜修,將自己此生所創的“落葉十七式”閃劍流派劍法再次修訂一遍,也好在掌門交接時,一並傳與風鈴渡。
鑒於風鈴渡此刻已經趕回了聽雪劍派,處理一些幫中事務,便寫了一封信交給了一名護劍堂弟子,李崇炎便連同這名護劍堂弟子一同前往聽雪劍派找尋風鈴渡去了!李崇炎走後不久,上官煙便到了會劍廳後的玉虛洞內閉關修訂“落葉十七式”去了。
朱紅色的大門足有三丈多寬,兩側分別立有兩樽氣勢不凡的石獅,那石獅往下百十階台階之後,才方始與地平齊。那朱紅色的大門之上赫然掛著一塊橫扁,上麵寫道:李府!
此刻,兩個騎馬的男子正匆匆往這扇門前趕來,跑在前麵的那人已到中年,而緊隨他身後的卻是個年齡尚輕的青年。
那看守大門的兩名護院看見那二人後,神色顯然有些緊張,急忙沿台階往下跑去,待跑到台階下時,那騎馬而來的二人恰巧趕到了他們麵前!
但見那兩名護院開口叫道:老爺!
那被稱作老爺的中年男子跳下馬來,衝那兩名護院說道:將我和風少俠的馬牽到後院馬廄去,悉心照料!言罷微笑著同那青年男子說道,風少俠,請!
此刻,那青年男子也已跳下馬來,清秀俊朗的麵孔,風度翩翩的氣質,正是風鈴渡!而那中年男子便是李府府主李崇炎。
那名護劍堂弟子將李崇炎帶到聽雪劍派,找到風鈴渡後,便將上官煙寫的那封信交給了風鈴渡。風鈴渡讀罷,想到聽雪劍派離李府也有百餘裏地,便騎上白雨凡所贈的那匹寶馬,隨李崇炎一同趕來了。
二人並肩踏入了大門,風鈴渡定眼望去,但見偌大個院落內,亭台樓閣、花園美樹、池魚籠鳥,交錯呼應,擺設的極是美觀別致,實是令人賞心悅目。心下不由得感歎道:果然是江南有名的商戶!
風少俠,請隨我來!李崇炎衝風鈴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