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從客棧中衝出來,看著薛客咒罵道:“哪裏來的流寇,不付銀子還牽人家的馬,遇上這樣的人渣真是晦氣!”
薛客坐在馬上,真恨不得此刻坐下的嗎能夠飛起來!
薛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會阻止主子的計劃。但是,我絕不能讓你這樣做!
他記得那晚在中軍帳內聽說司徒鈺下城之後,便鑽出了帳內,想將一切告訴她,想讓她改變原先的計劃。可他心中實在是太著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別人的偷襲。他剛出打仗,脖頸處便受了重重一擊。暈過去之前,他瞧見了月貌那張溫柔地臉,正一臉愧疚地望著他。
他算計到了所有,唯獨忽略了月貌最後的決定。
月貌……為什麼這麼傻,這一切都是他欠的,這一切都是他該承受了,為什麼,為什麼最後要讓你去承擔?
“駕!”鞭子狠狠地酬在馬兒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他可以肯定地是,城一定失守了。如若不然,月貌也不會把他轉移到了邛城。
、官道已經沒有擼可以走了,薛客不得不將馬扔下,改換步行。
路上是不斷外跑的百姓,看見薛客馬不停地往西城使去,瞥了眼便又自顧趕路。戰爭年代,誰都自己逃命。
“年輕人。”一個老者在拉住他。“邛城已經失守了,哪裏全是蒼穹的士兵,你去哪裏不是送死嗎?我勸你還是跟著一起逃吧。”
薛客握緊他的手:“大帥呢?司徒將軍?”
“這司徒將軍啊,死的慘啊,跟著他撤退的所有士兵都被分屍啦。”
死了……薛客什麼都沒有聽進去,腦袋像是炸開了花一般。死了……司徒鈺死了。放開揪著老者的衣袖的手呆呆地朝前走去。不行,沒有親自看見司徒鈺的身體,他一定不會罷休。她不可能死的,她不可能死的啊!她都沒有找到害死她的凶手,她都沒有來找他報仇,她怎麼可以死啊!
薛客瘋了一般地朝著邛城而去。他要找到她,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她。她死了,他給她陪葬;她活著,他去向她恕罪!
程炎恪並沒有隨著大軍出發,他率先的出來京城,便直奔司徒鈺撤退時消失的地方。隻是,那個時候已經是五天後了。
大雪將一切的痕跡掩蓋,就算他將所有的雪刨開,也沒能找到任何的線索。夢中的一切,又在腦海中清晰了起來。
他知道,在尋找司徒鈺的,不僅有他,還有兼蒼。而與此同時消失地,還有薛客。
程炎恪無力地倒在雪地裏,有血跡從手指頭流了出來,隻是,他沒有任何地感覺。鈺兒……鈺兒。你究竟在哪裏,你究竟是了哪裏?
他雙手用力地再上抓了一下,突然抓到一個僵硬的東西。他蹭地地上做了起來,將那東西挖開,露出黝黑地把柄。他欣喜地挖了良久,才發現那正是短刃,而那短刃……正是當初他送給她的的東西。
“鈺兒……”那短刃就像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心窩。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
“水……”司徒鈺輕輕地呢喃了一句,稍傾,便有清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了進來。這水,就像久違了甘露。司徒鈺悉數地喝了盡,又叫了一句。
“鈺兒……你醒醒,醒醒……”程炎恪看著她又將沉沉睡去,使勁地搖晃著她的身體。“鈺兒,你醒醒。”
他找了半天,才在一塊大石頭地下找到她。她當時就蜷縮在三麵圍風的石塊下,全身僵硬無比,他心都要從胸口處跳了出啦。他顫抖地抱緊她的身體,在觸碰到她微弱地呼吸時,他顫抖地都要落下眼淚來。
昏沉中的司徒鈺,聽著耳畔一聲比一聲還急促地呼喊,而那呼喊是……那樣的熟悉。可是眼皮太眼中,她根本就沒有力量抬起。是程炎恪在喚她嗎?她還沒有死嗎?程炎恪……程炎恪……
“鈺兒……”程炎恪將她額頭地劉海扒開,用力地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聲音沙啞而嗚咽:“鈺兒,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們這些庸醫,為什麼鈺兒她醒了又昏過去了!”
床上跪著的大夫顫顫巍巍地不敢說話,生怕這位君王不如意便將他們砍頭。
司徒鈺皺了皺眉頭,真的是程炎恪。隻是,這樣發怒的樣子,真的不像他。還有,他的嗓門太大,震的她的耳朵好痛,那些禦醫一定被他嚇死了吧。她這是在皇宮麼?
力量終於隨著她的意識在恢複,程炎恪,你若君,必須是明君。
“程炎恪……”她拚盡全力,也隻能叫出這句。睜開眼,看著他那張又憔悴了許多的臉。“我還沒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也沒有力氣說完,已經被這個男人狠狠地抱住。那樣的緊,那麼的緊,幾乎要被揉進懷裏。可是,她確實感到無比的幸福。
程炎恪,是你救了我,每當我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