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眼中的詫異又增加了一番。見老人隻是看著他並不說話,又重複了一遍:“大夫,麻煩你救救這位姑娘。”
“你讓老頭救誰?”老人看著他,終於開口。
“這位姑娘。”神眷想著便將司徒鈺放在了地上,讓她看靠在自己的懷裏。“不管你要多少銀子都可以,用最好的藥救她。”
老頭伸出手給司徒鈺把脈,捋了捋胡須,隨機道:“這位姑娘不過是舟車勞碌了,再加上輕微地中毒而已,歇息幾天也就可以了。我看,需要治病的是你才對。”
神眷抬起頭,正好看見老人探詢地目光。四目交接之間,神眷隻覺得那目光有一種似乎照耀進了他的心間。他甚至有些懼怕這種善意而慈祥的目光。他微微地錯開,“那麻煩老伯馬上開單煎藥吧。我……”神眷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和懷中,才發現自己忘記帶銀兩出來。他本就沒有那個習慣……
“就將這塊玉牌權當抵押吧。”神眷摸出一塊弧形的玉佩,那玉佩隻是簡單地雕刻著一個玄字和一朵茉莉花。除此外,再也其他累贅。
老人看著玉佩,哈哈地笑了起來。想要伸手去拿,卻遲遲不見神眷鬆手。隻好又道:“公子若是舍不得,大可收回。隻是這姑娘再拖下去,就可能腦子燒糊塗了。”
神眷看著緊逼著眼,兩頰通紅的司徒鈺。狠了狠心,將玉佩放在老人的手中。這是唯一一塊一直貼身的玉佩,也是唯一一塊看著能夠安心的玉佩。他曾經問過塔莎,這玉佩從哪裏來。塔莎隻是告訴他,這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跟隨他已經多年了。
老人將玉佩自習打量了一番,道。“我看這玉佩不錯,恐怕值幾兩銀子,公子真的舍得?”
神眷沒有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老人將玉佩收進懷裏,才接過司徒鈺。“這位姑娘的病情來勢洶湧,消退自然也是在旦夕之間。老頭說公子你的病才是難治。不僅身體有病,而且這裏。”老人指了指自己的心的位置。“這裏的病情的更是嚴重,難道公子沒有發現麼?”
陋室之中突然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躺在病床上的老嫗發出輕微地咳嗽聲,看著屋子中突然多出來的一男一女,有些詫異道:“神醫,這兩位就是你要等的人麼?”
老嫗突然伸出手,扯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咳嗽卻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神眷注意力本不再他的身上,可看到老嫗的起身的瞬間,他的眼睛卻自覺地眯了起來。那老嫗掀被子的手,肌膚光滑而白皙,還帶著一絲紅潤,仿佛少女潔白的皮膚。神眷心中警惕,抱著司徒鈺的手也微微地緊了些。掌心似乎還有一些細膩地汗珠。
老嫗眼尖地發現了神眷的反映,手縮進了袖子中。佝僂著背,對著那大夫道:“如今神醫等的人到了,老嫗是否應該離開了。”
被稱做神醫的老漢微笑道:“病好了,自然也就該離開了。不過,離開不是你,是我們。”
老漢的話還為說完,人卻已經到了門口。而那老嫗兩條袖子立即變成了兩根紅綾,夾著雷霆萬鈞的力量攻擊老漢剛才站立的地方。房間中唯一的一張桌子轟然見碎裂成了木屑。
而神眷,也在老漢逃離的時候順帶著抓到了門口。對著他說了一聲“村外等我”便把他拋了出去。
神眷眸光沉了沉了。
他一直以為那危險的訊號是來自那個老漢,卻想不到是那個老婦人。而那老婦人……他剛才看的小心,她的臉上的皮膚並不是偽裝出來的。暴露她年齡的,應該是那雙手。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造成這樣,但是他明白,舒麗巫族一直生活在瘴氣林中。修煉某些邪門的功夫,就會這樣。難道這個人,是舒麗人麼?她知道這個老漢等的是他們?那麼,她究竟是想知道老漢等的是什麼,還是因為知道他們會去哪裏而可以提前在哪裏伏擊他們?
若是後者……神眷脊背滲出一陣涼意。
他看著懷中的司徒鈺,摟的更緊些。剛才那個老漢將他扔出來的時候,順帶扔了一顆藥進她的口中。想必,那就是報名的藥。
“傻小子,趕緊走。”他剛抬頭,便看著老人身影重疊地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揪著他的衣領便提了起來,瞬時間便移出了Ia幾十丈。
剛落地,那間藥鋪瞬間便的燃燒了起來。一股黑氣的煙霧冒了出來。老漢拍拍自己身上看不見的灰塵:“嚇死老頭我了,若是跑的晚一些,還真會被她詛咒不得好死。”
神眷嘴角略微一沉,始終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