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血染宮闈(2 / 2)

司徒鈺隻著一件白色的貼衣,看著仄寧毫不顧忌地帶人闖入,臉上已經有了盛怒。再將進宮時的那一劍聯想起來,司徒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仄大人好手段。”司徒鈺先發製人,淩厲的瞪著倆人。

她雖不帶兵一年,然都知道她治軍嚴謹,手段過硬,脾性也不好,被她這麼一瞪,也忍不住地退後了一步。

仄寧卻無這樣的心思,鷹隼地眸子將內殿打量一番,才緩緩道:“卑職負責逮捕刺殺太子的凶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王妃見諒。搜!”

刺殺程昭澤?

司徒鈺腦海中立即炸開了鍋,一些想法像是火星一般地飛向她的眼裏。她知仄寧不搜查個徹底,是不會帶人離開。“慢著。仄大人懷疑我窩藏刺客不成?”

“卑職沒有這個意思。”仄寧頭都不成地下,看著她的目光更是冷厲。“隻剩下這一處沒有搜查了,還望王妃海涵。”使了個眼色,士兵便活動了起來。

仄寧的目光卻一直都望著司徒鈺的身後,恨不得把她瞪出一個窟窿來。

司徒鈺將一件披風披在身上,坐直了上半身,問道:“是否需要我起身,讓你們搜搜這牙床之上?”

“有勞了。”說罷,仄寧果真朝著她的牙床走去,步履也不見絲毫的遲緩。

司徒鈺臉色未變,心卻顫抖起來。手已經不自覺地抓緊了腰間的困龍鞭。“仄寧,你該知道,若是今日你不能從我這房間搜出半個刺客的影子來,後果你是知道的。”

仄寧的步子緩了一下,卻仍自顧向前。

“這裏——”殿外,不知道又有誰喊了一聲,“跟我來,刺客在哪裏。”

仄擰掀床幔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平躺的錦被,終究是沒有再進行下去。抿著薄唇,說了一聲“卑職定會向皇上請罪”便追了出去。

司徒鈺冷笑一聲:“這罪若是不治,敬王名譽何存?”

仄寧在門口的身影一滯,沒有辯解一份便退了出去。

月貌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將門窗緊緊關緊,便來到床邊,還把藥箱提了過來。

司徒鈺眸子深沉地望了她一眼,沒有一句話。

將神眷從床板背後拉出來,將他黑色的夜行衣撕開,露出怵目驚心的傷口。

他全身染血,卻依稀可以辨出他麥色的肌膚。司徒鈺顫抖地將手撫摸上他的脊背。

沒有……沒有任何的疤痕……

而在她的記憶中,在程炎恪的後背,有一道傷疤從肩膀一直延伸到他的跨上。而這個人……沒有。她使勁地搖了搖頭,逼迫自己不要再也想那些。

一切處理妥當之後,神眷蒼白的臉上更加的透明。緩緩地睜開,看清眼前的人之後。才顫抖地將手撫上她的臉龐。司徒鈺借故錯開,讓他撲了個空。

“你該驛館了。”司徒鈺拿了一件幹淨的衣袍給他換上。

神眷眼中的眸色又黯淡了一些。低著頭,將衣服穿好,便起身離開。

從他逃進這個大殿,到他離開。她沒有問一句,他亦沒解釋一句。

司徒鈺將那些的染血的衣服扔在地上,用一個包袱包好,才轉頭安慰一臉慘白的月貌。“還好麼?”

月貌使勁地點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鈺將扶往偏殿休息,哄著她睡下之後,才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

這是程炎恪身為皇子的時候住的行宮,有一次遭遇刺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卻突然發現了這個機關,才躲過一劫得意留下一條命……而如何,這機關,也救了一個長的與他相似的人命。

天亮的時候,兼蒼再次衝進了大殿,這次卻沒有那般著急。

司徒鈺看了他一眼,便沒有說話的打算。

“是你救了他吧。”疑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

司徒鈺濃且黑的眉毛一挑:“難道不是太子救了他?”

那個引開仄寧的黑衣人,必定是兼蒼無疑。

兼蒼哂笑,沒有說話,看向司徒的眼又深了幾分。終究是沒說一句話的大步離開。

司徒鈺緊握的手,才緩緩鬆開。

午膳的時候,挽暮終於尋到了機會來偏殿看她。隻是剛邁進門,人卻被星羽抱住:“顏兒,我們離開。”簡短的話語,卻堅定有力。

挽暮推開他,看著坐在桌子邊一動不動的司徒鈺,搖了搖頭。“我不會答應太後做護國夫人,我也不能留下鈺姐姐一個人。”

星羽默默地望著她,稍後便放開她,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