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樓下坐的這個殺手,不是保護你們三人的麼?看著不想是被人雇來殺你們的。”薛客一邊吃著香酥鴨,一邊口若懸河。“啊,挽暮的手藝真是太好了,怪不得你舍不得銀子請廚子,原來是這樣啊。我決定了,以後就要來蹭飯。你得管飯。”
司徒鈺眉毛輕輕地皺了起來,“你說那個穿著玄衣,拿著一把冷劍的……少年。”算來是少年吧,算來年紀也不大。
應該和程炎恪的年紀相仿吧。
程炎恪……
你……究竟是死還是活?如果你沒有死,為什麼不來找我?
“功夫不弱,我剛才試探了下。”何止不弱,顯然與他不相伯仲。
“是挽暮的……”怎麼說呢?未婚夫?還是舊情人?“老相好吧。”
“噗……”薛客一口茶噴了出來,幸虧司徒鈺躲的快。可是薛客就殘了——嗆到了。“咳咳咳……咳咳”他一直咳了半天,咳的臉紅脖子粗了,還沒是嗆的難受。再加上香酥鴨裏還帶了辣椒,他的眼淚都要出來。他幾乎要後悔死剛才說的那句挽暮的手藝太好了。
“老相好?敢情有人還敢給敬王戴綠帽,這就好玩了,我還以為敬王給別人戴綠帽的份兒呢……額,司徒……你別……”
他怎麼就忘了,敬王死了呢?
司徒鈺本來就想著程炎恪,見薛客提到他,臉上沒什麼變化,心裏卻確實有些難受。不過,她本就不是懦弱的人,眼淚更是落的少。
“挽暮和程炎恪是假夫妻,這應該是他們早先便安排好了的。”
“我那個呸,”薛客爆了句粗,想到敬王再荒唐對麵坐的也是維護他的人,隨機轉了口。“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長孫太後知道了,還不治你們兩的罪。”
自然是司徒鈺和挽暮了,程炎恪人去了,哪裏還能治罪。
司徒鈺白了他一眼,心情也跟著開朗了起來。
“挽暮身上應該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或多或少應該和他有關。”她還清楚的記得,挽暮見到他出現的時候,身子都像賽康子一樣抖的厲害。
隻是那麼匆匆一瞥,她卻哭的那麼厲害。除了程炎恪死的時候,什麼時候還見過她哭的這麼凶?
如果是以前,她也許理解不了這種事情,但是此刻,愛過,她便能明白,如果不是刻骨銘心的愛,如能能人憔悴到如此地步。
“多久了?”
“算來,也有四個月了吧。”
從她離開敬王開始,他就一直尾隨在她們身後。有一次遇上山賊打劫,還是他出手解決的。
正說著,挽暮和月貌也將做好的菜端了出來。
司徒鈺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都緘默。
“來,這是我在王大嬸哪裏新學做的菜,軍師你先嚐嚐味道如何。”挽暮率先給他夾了一片肉。
薛客麵露疑慮,好像麵對的不是食物,是毒蛇猛獸一般。
“挽暮……姑娘,姐姐,姑奶奶……”薛客也結巴了,“你確定這能吃麼?”
“味道可好啦,薛哥哥你嚐嚐,多吃五穀雜食,才是生活。”月貌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甚至因為別扭,生活兩個字,咬的倒像是剩貨。
司徒鈺望了眼那碗端上來的新鮮菜,眉毛也跟著挑了一下,卻沒有像薛客那般。提起筷子,撕扯了一塊肉。在薛客幾乎要找不到下巴的注視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
味道確實不錯,想當初在邊關,全軍斷水斷糧的時候,就是天天抓田鼠和吳淞的,而且那時候都是活剝了皮,直接夾在火上烤,哪裏還有挽暮做的這麼精致。
沒錯,挽暮做的正是一盤清蒸田鼠。
薛客又不是沒吃過,當時還數他吃的最歡,現在卻矯情了。
“要不你嚐嚐?”司徒鈺撕了一塊肉,誘惑薛客道。
確實是誘惑,那肉還散著熱氣,白嫩的肉質,司徒鈺的表情仿佛在告訴他,這味道很是可口。
這顯然是故意的!
薛客幾乎想將司徒鈺瞪出一個窟窿來!
從邊關回來之後,他便被老鼠嚇怕了,這事還是司徒鈺一手惡作劇來的。
薛客扔下筷子,沒了半分吃飯的額興致。
“我……我吃飽了啊。我出去散散步,轉轉心,啊,你們吃……”
月貌和挽暮笑彎了腰。難得四個月來的悶氣都消散了。
“這狐狸果真狡猾的很,明明一直在江南,卻騙我們說在京城。”
“嗬嗬,他欺騙我們的,也許不止這事情吧。他從來不願意在京城露臉,何況除了爺爺,朝廷中鮮少人知道我身邊有這麼位軍師。”
是嗎?挽暮若有所思,“鈺姐姐對他的身份,從來都沒有調查過嗎?”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