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三麵受敵(1 / 2)

十二月初七,司徒鈺帶二皇子程昭澤的五萬兵馬殺入宮闈,與司徒無雙培養的兵馬內外接應,合力救出被軟禁的建安帝。

十二月初八,司徒鈺圍堵楊照、段文失敗,二人從潼門關出逃。司徒鈺帥,張沼澤為副將,領兵一路南下,直奔兩國交接處潘嶽。

十二月初九,張謀率十萬精騎道從北山繞道抵達潘嶽,與司徒鈺彙合。

建安三十八年東,潘嶽城。

天空依舊飄著鵝毛大雪,將士長途跋涉到達潘嶽,疲憊再加上寒冷,士氣低落不少。

這樣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出門,街道上的人很少,隻是偶爾有兩三行行人披著厚重的裘衣在街道上快速地走著。雪淹沒到了小腿處,白雪卷在褲腳上顯得有些狼狽。下雪的街道上本是極安靜地,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這靜謐。稍傾,便有幾個士兵從街角處轉了過來,縱馬疾馳到城門外才勒緊韁繩急急地停住。

隻見那人一身紅色衣袍,在悲天雪地裏,他的肌膚容顏已經透明一般,隻有那紅褐色的瞳眸中一對黑黑眼珠透出精明的光,俊朗的臉龐籠著一層淡淡地殺氣。赫然是程炎恪。

在道路上巡視的司徒鈺隻感覺天似乎瞬間崩塌,又瞬間被人支撐了起來。就這樣望著他在城門外停住,就這樣看著他慵懶地走來。

天地間,隻有兩種顏色,依舊是紅和白。

程炎恪真心地希望自己那一刻能飛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飛到她的身邊。但是他又想這樣靜靜地,慢慢地走過去,讓自己能將她看的最清楚。

還是粗且黑的眉毛,流光溢彩的眸子多了疲憊卻依舊沒有掩蓋它的璀璨。鼻子不知道是哭泣還是寒冷的緣故,微紅。發紫的兩片唇此刻正在顫抖……

“鈺兒——”這幾步路,他感覺走了一個世紀,從他生命的伊始走到死亡的盡頭。每一步都跨的那麼沉重,又那麼的喜悅,混雜是激動、思念、惆悵、心痛和希冀……

司徒鈺反手背著他,用盡她平生最大的力氣。程炎恪更是想要將她揉碎一般,被他勒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卻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心底縈繞。“程炎恪,我擔心你,好想你。”

程炎恪身體先是身體一僵,隨後嘴唇湊到她的脖頸處,婆娑了幾下。“我也好想你。”

司徒鈺的寒意徹底消散,在他的懷中的感覺,是這麼的溫暖,這麼的真實,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被點燃了起來。她學著他的樣子,在白皙的脖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程炎恪痛的呲牙咧嘴,卻笑的更歡。

“以後不許離開我,危險讓我去。”

皺眉,“我是男人。”

“那這樣吧,”她的手從他的背後縮了回來,改放在他的胸前,“我們一起。”

程炎恪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好。”又給她的手何了幾口氣,摩擦了幾下才放進自己的懷裏。“你瘦了。為什麼沒在城裏呆著?”

司徒鈺探著他的心跳,心也似乎和他保持了相同的律動。“我出來看看。”也許還能碰上你。

“傻。”程炎恪又將她拉進了懷裏。“若是隻剩下你一個人呢,該怎麼辦呢?”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第一次覺得活著是那麼的重要。他之前是為了母妃活著,為了父皇活著,卻從來沒有想過為自己活著。這是第一次,想活著,想陪著鈺兒。

手上的力道又緊了許多,喃喃道:“答應我,我們都要活著。”

坐在馬上的傾心望著道路中相擁的人,優雅孤高的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愁緒。

他們……很相愛吧。

“我們先進城。”傾心淡淡地開口,“留下主子的馬就可以了。”有司徒鈺在的地方,任何的人,都是,多餘。

“是。”她身後這些穿著士兵衣服的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潘嶽城,中軍大帳

帳中隱約透著一股血腥氣,像極了拚殺了幾天一番。副將程昭澤並未披甲,隻穿了一件寬鬆的戰袍坐於桌前,望著桌子上的地圖沉默不語。挽暮站立在桌前,望著窗外的雪出神。程炎恪和司徒鈺對視一眼,俱都跟著沉默地坐了出來,倒是薛客見幾人都毫無動靜,忍不住出聲道:“哭喪著臉幹嘛,這仗才開始打呢。”

初九與赫連雲鵬一戰上是在早晨的時候。

赫連雲鵬叫戰,司徒鈺迎戰,眼看就要將赫連雲鵬的三千兵馬圍剿在距離潘嶽三百裏的岩山,然後與張謀一起前後夾擊的時候,陣後卻突然大亂。赫連雲鵬的一支精銳騎兵突然從司徒軍身後插入,利刃直逼中軍。就像是一把始料未及地匕首正中心髒,所過之處無不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