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是花柳眠的老鴇王姬告訴我的。”她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也別為難他們,是我硬要闖進來的。”
聽了她的解釋,她的心更是劇烈的跳著:“你認識王姬?”
傾心卻已經借著她驚愕地瞬間進了內屋,“有些交情,隻是我並不知道,原來我們居然是在同一條線上。而且,十九居然是我的主子。”
挽暮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將她的名字在心中念了兩遍,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是那個秦辛?”
“正是。”傾心也不和她饒彎子。“邊關一帶航運線路,一直都是由我負責。我也是昨日和王姬交談中,才發現這一切。”
狂風作響,挽暮已經說不出心中是驚喜還是悲涼,應該更加地親近她,還是疏遠她。
傾心透過珠簾縫隙,看見了那案幾上紅色的身影,悄聲道:“別告訴他。”便走了進去。
“十九——”她望著他竹節分明地手指,輕輕開口,心中卻是揪著地痛。
“心兒——”程炎恪訝異地望著出現在眼前的淡黃 色衣衫的人兒,連忙將懷中的暖爐放到了她的手中。雙手將她細肩上地雪花拍落。“暮兒也太放肆了,怎麼擅自主張也你接來這兒,這京郊比京城可冷多了。”拉了張檀木椅讓她坐下,又問,“你這段日子都在哪兒?為何派人總也尋不到你的行蹤?”
傾心觸摸到他溫熱地手掌,心中也生氣陣陣暖意。“十九一直在派人找我了麼?”我雖回了京城,可見你平安,我第二日便又離京了。
又做回了書桌前,望著她道:“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地,卻死也不肯跟著我回府,我自然擔心你。”
那就知足了,她心中如斯想著,笑容便也漸漸暈開。“我去了趟爹爹墓地,去看了看尹府以前的宅子。恰巧遇上了前來祭拜爹爹地張大人。”
她喝了口熱茶,在氤氳地水汽中又道:“我本以為宅子會荒蕪,卻想不到有人將它買了下來,日日派人將它清掃,卻不住進去。”她更加沒有想到,買下這座宅子地,名義上是王姬,實則是眼前地這位——敬王。
也正是這一次探視,讓她將一些事情都理順。也明白,這幾年來,她居然一直是在給他做事。想想這幾年來的辛苦和勞累,也覺得安心了。
為了他,死也心甘得,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尹衷被誅的時候,他不忍忠臣連魂魄棲息地地方都沒有。便暗中買下這座宅子交由花柳眠的老鴇王姬打理。並且交代除了牌匾以外,府中地一切都不能變動,一定要保留原貌。
他當初這樣安排並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尹家的後人,再次踏進這間府院。而他現在更加不知道,傾心已經知了了這一切。
“想必買主也是敬佩尹將軍地鐵膽衷心,明白他是冤枉的。尹將軍若下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
“當然,我爹爹已經托夢於我,並讓我要好好地感激一番此人。”她灼灼地盯著他,嘴角掛著高雅地笑,“而我,也在爹爹地墓前發下重誓,此生為他所用。”
程炎恪抬起迷霧重重地眼睛望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來。怎奈傾心的臉並無異樣,他瞧不出任何的情緒來。隻好也淡淡開口。“希望你早日找到這個人。”
心中卻希冀著她永遠都不知道事情地真相。他本就覺得虧欠她,無形之中做的一件事情,能夠讓她感到寬慰,他也可以當作是彌補。
“你剛才說見到了張大人,張謀?”
傾心道:“正是我爹爹的回京前的副將張謀,不過不知為何已經歸隱地他現在確實龍虎鎮新上任地守備。”她一雙水眸望著他,似乎心中明白,這件事情會和他有些關係。
程炎恪咳嗽了一聲,道:“你猜的沒錯,他出山雖說不是我開的口,但是究其因有,也是我。”若不是司徒無雙為了他和鈺兒考慮,也不會耍這一次陰謀。
“張大人以後一定會像效忠我父親一般地,衷心於十九。”張謀因為她是尹衷的女兒,便將對一腔的熱血都悉數奉獻給她。她又怎麼會錯過這麼一個給十九拉攏人才的機會?
“想當統帥,也得有那個命。”挽暮將茶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看著他病態的臉因為傾心地到來終於露出了寬心的微笑,心中驚喜,口吻卻是霸道和不容抗拒,“把藥喝了!”
她一手拍著桌子,一手將藥湊到他的嘴邊:“如若不然,我把你整理地那些東西一把火全燒了。”
傾心輕笑出聲,傾國傾城。
程炎恪無奈地接過藥碗,孩子氣地皺巴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藥喝了下去。一口氣憋完,終於忍不住地嘟起嘴巴:“暮兒,好苦。”
挽暮對著他可憐兮兮地臉上,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