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蕭雖然感覺出了挽暮話語中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卻依舊是輕輕出口:“我是子炎的生死至交,挽暮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他的氣度,挽暮是佩服。可有些話,若是她不說出口,也許沒有人會解釋。“居然是生死至交,那麼,段公子。你自然是不願意子炎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吧。”
委屈?他看著昏睡過去的子炎,心中感慨萬千。子炎受的委屈,還有少嗎?“子炎有難,我必定會舍身相救,又怎麼忍心他自己委屈自己呢?挽暮姑娘,你能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我——”她好想說,你的好朋友愛著的人卻愛著你。可是,這樣的話要是說出來了,王爺日後該如何麵對他們二人。而且鈺姐姐現在,眼裏心裏隻有段湛恒。若是說出王爺那麼深愛著她,她一定會以為王爺是那種風流到隻要是女人都會喜歡的人吧。
“我想說的是,他這傷,是為了救鈺姐姐弄成這樣的。”說出口她覺的不對,剛想改口,又被司徒鈺搶白。
“我沒讓他為我擋這一道,他要是覺得委屈了,我可以砍回自己一刀。”
鈺姐姐說的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且,拚接她的性子,她是真的會這樣做。唉,又誤會了吧。“鈺姐姐,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王爺為了,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反正現在說不清楚,以後你自然就會明白了。你們聊,我去看看月貌怎麼樣了。”
“暮兒,你身上的還有傷,你去哪……”她的話還沒說完,挽暮早已經消失的沒了蹤影。
車廂頓時安靜了下來,甚至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聲。司徒鈺有些尷尬,連忙低著頭,生怕說話,就打擾了這樣安靜。
子蕭看她低著頭,以為她是生氣自己沒有告訴她事情,不願意再看見他。他雖然早已意料到,這一天,一定回來。他以前是沒想過要解釋,可如今,好像不解釋,自己心裏也不舒坦。
“阿鈺,你是生我氣,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麼?”
他的聲音總是那麼溫柔,那麼悅耳,聽著似乎都可以感受到花兒在次第開放。她知道他還沒有說完,也不插話,隻等他自己接下去。
“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叫段湛恒,我的爹爹正是當朝丞相,段文。想必你也認識我的爹爹。我……”
“什麼?你就是段文的大兒子,那個和我有婚約的段湛恒?”她忍住的尖叫了起來,詫異的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導致頭部重重地撞在了車頂,又忍不住的呲牙咧嘴。
婚約?印象中好像是說他和司徒鈺家的二小姐有婚約,司徒家……二小姐?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冰藍色的瞳眸打量著對麵的司徒鈺。一些奇怪的、零碎的念頭,突然就在腦海中閃現,組合,連接,最後成了一條直線。
“司徒家二小姐,居然就是阿鈺你。”他眼神越發的溫柔,好似能掐出水來。
他幾次救她與蒼穹太子兼蒼手下,對她的身份卻並未細查。隻知道她叫司徒鈺,是當今鎮國公的孫女。當時的她,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佩服她的膽量和勇氣,便忍不住的想要救她,純粹是一種保護國家棟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