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安營紮寨(1 / 2)

聖旨來的很快,幾乎沒有給他們準備的時間。

入夜,挽暮和司徒鈺就去了庫房查探糧食,確定沒有官員做手腳之後才放下心來。

挽暮難得逮住和司徒鈺獨處而且她又不橫木冷對自己的機會。“鈺姐姐,你可還生我的氣?”

飛簷走壁之餘,如此之快的速度,挽暮居然還可以提氣和她說話,司徒鈺著實佩服她的功夫。女子功夫了得多半在輕功方麵,可挽暮充沛強勁地內力,連她都要落她一截。

“我還是見到你時的第一句話,若是你威脅到天寧國體或者程炎恪的安全。我一定不饒你!”她說的極為狂傲和自負。

司徒無雙說過,麵對戰場,沒有一個人比司徒鈺冷靜、銳利、沉穩。就算是他,在她這個後輩麵前,都要讓三分。

她就像是天生為戰爭而生!

挽暮輕笑出聲:“鈺姐姐,雖然是同樣一句話,可是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的感情變了。以前你是警告,而現在,你是擔憂。”

司徒鈺白了她一樣:“我相信你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但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對的。”

挽暮但笑不語。

整頓兵馬安排妥當之後,程炎恪和司徒鈺便押著糧草啟程。

出了昌安,司徒鈺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她說過,京城就是個牢籠,她已經在籠子裏麵關了太久。

司徒鈺穿著銀色的鎧甲騎在高大的‘蒼狗’身上,威風凜凜。看著棗紅的蒼狗,她又想起了程延瑞手上的那匹紅鬃烈馬。

可歎她英雄半生,後半生卻栽在一匹馬身上。想想都覺得老天不公。再看看馬車內那襲如烈火般灼痛眼睛的紅色衣袍上妖魅地病態白,她心中更不是滋味。

把她和段湛恒的婚約毀了,以為自己就自由了。誰知道,她隻是從一個牢籠鑽進了另一個牢籠而已。

坐在馬車內的程炎恪透過簾幕,看著烈日下精神矍鑠的司徒鈺,心情也好了起來。

挽暮疑惑不解。“為什麼要把雲月貌帶出來,難道是為了刺激鈺姐姐?”

程炎恪聳肩,一副本應該這樣的表情。“留她在京城我可不放心,別忘了,段文和我那侄子,對敬王府虎視眈眈不是一兩個月了。”

挽暮撇唇,“敬王對於美人一向來者不拒,我還以為王爺是風流無情之人呢。想不到也是個癡情種,嘖嘖,怪哉怪哉。”

他不理睬她,隻是自顧著看窗外。挽暮湊了過來,和他頭挨著頭看。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就拿到英姿颯爽的身影。

“既然喜歡她,為何不向他說明白?我看鈺姐姐對你似乎也動了心思。”

程炎恪將簾幕拉上,低垂著眉,一副安詳的樣子。“若是我說出來了,我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因為她心中的那個藍衣少年?”挽暮詫異,“天下第一美男,什麼時候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了?還有你把握不住的女子?”

“她不是尋常的女子,”他緩緩地靠在車廂內。“她需要的是廣袤的草原,是放眼無垠的大地。宮中的生活不適合她,對她來說,生活在昌安是一種折磨,折磨她,也就是折磨我了。至於……她心中的藍衣少年,我十有八-九已經猜到那人是誰了。”

挽暮低垂著頭,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來。

“子蕭。”

“什麼?”挽暮的瞳仁陡然放大。“居然是他!嗬嗬,我應該早猜到的。藍衣,玉簫,君子端莊,溫潤如玉的男子,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湛本就是藍之意。”程炎恪緩緩開口,“若是鈺兒知道,她心中屬意的人,就是她千萬百計也要推開的人——”

挽暮搶了過來:“她腸子都該悔青了。”

然後用一副你節哀的眼神望著他。

車廂內頓時陷入一片安靜。許久許久,挽暮又道:“其實,你是心懷期待的,隻是,這幅皮囊束縛了你。”

程炎恪嘴角噙著一抹笑,安靜的入睡。

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公平。一直都在逼著他去選擇,等到他有機會選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勇氣。

何其的悲哀……

蘇晉策馬上前,“王妃……將軍,前麵就是險關了。卑職看這裏地勢平坦,適合紮營。要不就在這裏休整吧。戰士們都走了一天了。”

天空已經出現了一勾彎月,“駕”蒼狗在她的驅趕下迅速地奔跑,帶起一陣塵煙。

稍傾,她便折了回來。眉宇之間皆是須眉之氣。“這地勢雖平坦,但若是夜裏有人突襲,會有傷亡。前麵有一片高地,進可攻,退可守。”

蘇晉多看了幾眼司徒鈺,眼神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