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徒鈺氣的不行。
寧安有律,凡為出嫁的女子,盡管有婚約在身,仍不可入住夫家。需待字閨中,學習為妻之道。收斂女子心性,端正婦德。
太子這樣做,那麼,程炎恪求來的聖旨,根本就是廢紙一張!
太子適時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鈺兒,其實本宮希望,你能嫁給本宮。要知道,本宮能給你,可比王叔多。”
司徒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做夢!”便甩袖離開。
太子走的時候,臉帶微笑地向司徒無雙祝賀。“侯爺真是教導有方。我皇家能得兩位驍勇善戰地女將軍,實屬可貴。然二位又可紆尊降貴,嫁入我皇族,實乃榮幸。司徒將軍成婚之日,本宮必備大禮,以表本宮心意。告辭。”
“恭送太子。”
司徒鈺坐在椅子上,恨的咬牙切齒。
都怪這該死的程炎恪,平白無故招惹她。都怪這該千刀萬剮的太子,居然設計蒙她。還有那個狡詐的老狐狸段文。這一個一個的都混賬,混蛋!
一張結實的椅子,就這樣被她劈成了兩瓣。
司徒無雙斜睨了她一眼,“自己蠢,活該!”
“司徒無雙!我是你孫女,你到底幫誰呢?”她騰了站了起來,隻是氣勢太猛,剛好被凳腳絆住,摔了個四腳朝天。
“司徒玦嫁給恭親王世子程玉白,雖說玉白是京城的混混,不遭皇家待見,可玉白對玦兒現在是一心一意。何況玦兒性子比你烈,比你剛硬。她都能夠忍讓,能夠遷就。唯獨你,從小被我寵壞了,才會落成這般任性,將軍也是做的有勇無謀。去列祖列宗前跪著,一直跪到三日後,敬王接你入府。”
司徒鈺跪的腿軟,頭顱卻不曾低下。
司徒無雙透過門縫看了她好幾遍,一個勁兒的歎氣,眼睛都帶著血絲。
司徒家世代為將,可惜他的兒子死的早,留三個女兒,交於他撫養。
大孫女司徒玦,剛硬倔強,十三歲就假扮男兒身開始代父出征,十九歲入朝堂。
二孫女司徒鈺,性格暴躁,行事魯莽。從小在邊關長大,十四歲就跟著他出入沙場。馳騁七年,封侯拜將。
三孫女司徒璞,現雖寄住在她舅父家,學的是小家碧玉,可她性子比司徒玦烈,比司徒鈺野。以後,他恐怕要更加操心。
太子離開的說兩位將軍嫁入皇家,其實是帶著嘲諷。
昌安內,誰人不知,無恥如程玉白,窩囊如程炎恪。可他最驕傲的兩個孫女,搭上這麼個兩個孫女婿。
所幸,玉白溫厚善良,毫不畏懼司徒玦,待她更是無話可說。他也放心了。
至於敬王,他擔心的不是敬王的人品,而是敬王的安危。
敬王不悲不喜,不鹹不淡,他的紕漏,皇帝無從挑。
可司徒鈺大大咧咧,行事從來不計後果。她既是敬王妃,若出了錯,這罪,終究是要敬王擔著。
藍兒見司徒無雙不忍,責罰之心已經動搖,連忙跪下。“太老爺,二小姐也是無心之失。這罰的若是太過了,敬王心疼而怪罪侯爺,可就苦了侯爺的心思了。”
司徒無雙看了眼藍兒,藍兒聰明機智,隨機應變能力很強,處理事情也比較穩妥。讓她跟著鈺兒過去,可謂是再合適不過。可藍兒的嘴巴不太好管,說話不懂含蓄隱晦。這也將成為致命一擊。
“藍兒,罰二小姐,隻是為了讓她長記性。我且問你,你家中可還有其他兄弟姊妹?”
藍兒看著嚴厲地司徒無雙有些哆嗦,還是穩住回道:“奴婢自小便無父無母,家中無其他兄弟姊妹。”
“這樣,你來府上多久了?”
藍兒這才驚慌,一定是她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太老爺這是要趕她走了!
撲通一聲地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太老爺,奴婢在府上已經帶了十一年了。求您不要趕奴婢走,您若是把奴婢趕走了,奴婢無處可去啊。不管您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隻求您不要趕我走。”
司徒無雙對於她的哭訴,無動於衷,隻是坐著不說話,任由藍兒哭泣。
良久,司徒無雙才道。“藍兒,你聰穎機智,若能在小姐身邊伺候,那是她的福分。小姐嫁入敬王府,便是入了皇家,這皇家可不比鎮國公府。稍不留神,掉了腦袋姑且不論,若是累及族人,那才是罪孽深重。藍兒,你可明白我的話。”
藍兒一聽,便叩頭道謝。“謝太老,奴婢到了敬王府一定好好時候小姐,謹言慎行,不辜負太老爺的厚望。”
司徒無雙親手將她扶了起來,“去收拾收拾吧。等會敬王該到了。”
“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