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刀疤終於喊出了自己剩下的話,惡狠狠地看著躲無可躲的關夜,可當他看到關夜那波瀾不驚的神色時,內心卻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隨即又被他壓了下去,就算是能力者也很難在這樣的衝擊力下生還,這可比自己之前給他那一拳力量上差太多了,除非對方也有自己這樣的銅皮鐵骨,不,應該說比自己還強上許多才行,這一擊的力量刀疤自己知道,就算是自己硬接,不斷兩根骨頭也是不可能的。可對方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會有自己這樣類似的能力。
就在鐵棒快要擊中關夜時,關夜雙手的指尖上一條條如同煙霧彙聚而成的黑線突然出現,黑線看起來非常的不真實,不斷的在他的手上凝聚,眨眼的功夫竟然形成了一人高的黑色帷幕立在關夜的身前,黑色的帷幕看起來很薄,有些像蠶絲做成的薄紗衣料,隱約可以看到黑色帷幕從上而下有著流水般的波動,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把關夜整個人都遮擋住了。
就在鐵棒擊中那黑色帷幕時,傳出了一聲厚重的悶響,就像是擀麵杖打到柔軟麵團上的聲音,便不再向前移動半分。但投擲時那巨大的力量也沒有令鐵棒落在地上,而是貼在了黑色帷幕上,並且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細,貼著黑色帷幕的那一麵已經成了一個切麵,如同被麵包機工整切開的麵包片,同時暗銀色的粉末正不斷的落在地上,眨眼的功夫,原本粗壯的鐵棒已經消失,化作了一地的金屬粉末,同時黑色帷幕上那流水般的波動也消失了。
這,不可能,刀疤看著這一幕失聲道,雖然他沒見過多少能力者,但有時候聚眾聊天時也會聊到許多與之有關的事情,畢竟能力者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秘密,平民百姓也都知道很多關於這方麵的事情,畢竟時不時的就有能力者在人群中誕生,這樣的事情政府想壓也壓不住。但是少年這種驚人的能力卻是他聞所未聞的。
自己很可能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他的能力連剛才的鐵棒都能輕易切割成粉末,而自己身體的堅硬程度並不比那鐵棒強上太多。刀疤已經認清了雙方的實力差距。正在刀疤準備逃跑時,從那黑色的帷幕中射出了一柄黑色的匕首向刀疤飛去,匕首的速度很快,刀疤那壯實卻又有些笨重的體格很難躲避,神色一狠,怒吼道:“給我破,”一拳就向那匕首砸去,
“啊。”
隻聽見一聲慘叫,那柄匕首並沒有被刀疤的鐵拳打飛,而是順著指縫深深的紮進了刀疤的皮膚中,殷虹的鮮血頓時四濺。
不知道是這柄匕首紮的太深還是因為太久沒有受過傷了,刀疤隻感覺右手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在他忍著痛楚想把那柄匕首拔出時,那柄黑色的匕首卻像是被拆解的線團,分解成了一條條黑色細線,從刀疤的傷口中抽出,緊接著,那些黑線就像是接到了某種指令,猛地一伸展,如同發現獵物的蟒蛇一般向刀疤的脖子纏繞而去。
刀疤發現了黑線的目的,雙手猛地想護住自己的脖子,可惜遲了一步,黑線緊緊的勒住了刀疤的脖子,一道道殷虹的血液順著脖子沿著手臂留下,但那黑線卻絲毫沒被沾染,依舊是黑的發亮。
刀疤雙手瘋狂的抓向自己脖子,企圖把那黑線拽開,隻可惜那黑線實在是纏繞的太緊,刀疤的動作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就連雙手也被割出了一道道口子,
黑線已經沒入了刀疤的皮膚,疼痛與窒息感使得刀疤的身軀不在穩健,猛地就撞到了一旁的牆壁上,就連牆壁上的漆皮都掉落了一地,漏出了裏麵白色的磚石。
這隻是死亡前徒勞的掙紮而已,不知何時關夜身前的黑色帷幕已經消散,露出了那年輕的身影,隨著關夜成抓取動作的右手攥成了拳頭,刀疤的動作也停止了,整個人失去了力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在那平坦的路麵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隨著刀疤的死,他身上那古銅色的皮膚與突起的肌肉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人的樣子。
而刀疤脖子上的黑線如同脫落的蜘蛛網一般落了下來,如同墨溶於水般消散在了空氣之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關夜看著死去的刀疤和昏迷的另外幾名混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一陣冷風帶回了關夜思緒。
緩緩地歎了口氣,關夜看著死去的刀疤喃喃地道:“身為能力者,終究會有死去的一天,對你來講,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關夜的聲音有些低沉,不知道是因為刀疤的死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響亮的警笛聲在不遠的地方響起,關夜也消失在了這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