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子眯起了眼睛,凶光畢露,唇邊的笑意也掛不住了:“還有呢?”
“其二,我這些船上並未懸掛任何渠江鎮的標記,隻不過是普通的民用船隻,而你在看到我腰牌之前,就將我等團團圍住,說的好聽是看護,說的難聽就是怕我們逃了。試問,一隊訓練有素的高手,為什麼要圍住幾艘不起眼的民用船呢?”
林西陸這番話一出,死裏逃生的船員也聽出來不對勁了,為了保命,立刻強打起精神,全神戒備。
“閣下既然如此聰明,那不妨再猜猜我們的來曆。”男子見被戳穿,也不生氣,反而以貓捉老鼠的心情調戲著林西陸。
“身份?”林西陸輕笑一聲,“恕我直言,諸位隻不過是棋子罷了,不但身份無關緊要,怕是生死也無足輕重吧。”
“混賬!”之前插話的男子又忍不住喝到,“等你成為刀下亡魂之時,就知道誰才是卒子了!”
為首的男子一揮手,馬背上的眾人紛紛躍下,長刀離鞘,一時之間,寒光森森。
“聰明的人,往往難以長命。”頭領欣賞著自己的長刀,冷笑道。
“你知道就好。”林西陸不待對方出招,已經將天冬召喚了出來。
江湖好手哪裏能是侍靈的對手,一擁而上之後,哀嚎遍野。
“果然並非尋常人。”見到手底下被打的缺胳膊斷腿,頭領不但不恐慌,反而是一副了然的樣子。
烙鶯悄無聲息的湊到林西陸身邊,低聲說道:“此人不一般。”
林西陸會意的點了點頭,緊緊的盯住頭領,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短笛,那笛子與荀千年給林西陸的竟有幾分相像。
笛聲起,身後的渠江之水如同沸騰一般,翻滾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林西陸回頭一看,數十個人影從渠江之中爬了出來,全身皮膚膨脹慘白,臉孔更是腫的認不出來了。
“昨夜那群走屍!”烙鶯輕呼一聲。
原來昨夜那群走屍一個個的投了江並不是尋死,而是一直蟄伏在江中,甚至跟著他們的船一路來到了靖州城!眼下,那些走屍從渠江中爬了出來,正張牙舞爪的攻擊著岸上的船員。
“該死的土地老兒!”烙鶯恨恨的咬著牙低聲咒罵著。
依照土地的神通,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走屍跟了他們一路!分明就是知情不報!
笛聲不停,走屍的數量越來越多,攻勢也越來越猛,烙鶯身陷走屍群中,越戰越勇,一顆又一顆的腦袋被他砍下,臉上早濺滿了敵人的鮮血!
“小仙子,你快招你那婆娘出來幫忙!”
烙鶯殺紅了眼,嘴上雖然叫嚷著,可卻是一臉的興奮。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未如此痛快的殺過敵了,眼下雖然失了法力,可憑著血肉之軀,真刀真槍的砍在敵人的身上,看著對方的皮肉翻翹,體會著長刀砍在骨頭上的摩擦感,感受著殷紅的鮮血噴射在臉上的溫熱感,這種刺激和興奮,讓他激動不已。
林西陸手中黃符不停射出,不少走屍被牽製住了:“你再堅持一下,援兵馬上就到了!”
“援兵,哼,不要在此虛張聲勢了。”那頭領聽到林西陸的話,笛聲稍停,出言譏諷道。
林西陸嘴角輕輕揚起,抬頭看著天空,低聲說道:“來了!”
“渠江鎮的諸位,小心了!”林西陸高聲喊道。
話音剛剛落下,一大波羽箭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箭矢將走屍射的如同豪豬一般。還未等那頭領反應過來,隆隆的馬蹄聲就由遠及近的傳來了,速度之快,人數之多,令人咂舌。
“大膽匪類,竟敢意圖攔截官物!”渾厚有力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一隻長矛從天而降,穩穩的插在了那首領的腳邊。
首領心中一抖,笛音也跟著停了下來。
“李勇失職,讓白特使受驚了!”一匹白馬掠至林西陸身前,一名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
“言重了,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情才是緊要。”
“妖物格殺勿論,活人留下活口,帶回去審問!”李勇高聲吩咐道。
碼頭的密林之中躍出無數的人馬,對準走屍就是一陣砍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岸上的走屍都被砍殺殆盡了。
“說,你的主人是誰?”林西陸朗聲喝道。
那頭領見大勢已去,大笑三聲:“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麼?還早著呢!”
說罷,那頭領又吹響了短笛,尖銳而刺耳的笛聲讓眾人感到頭疼欲裂,兵士們緊緊的無助雙耳,長大嘴巴,可鮮血還是不住的從口鼻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