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過不少凶殘的妖魔,林知夏還是被這少年的陰狠的眼神懾住了。這眼神中不但不帶絲毫的溫度,還懷著對蒼生對天下的蔑視,仿佛萬物的生命在他看來都是不值一提的。
“打架老子了沒在怕的!”少年熱血,哪裏是那麼輕易低頭的,林知夏梗著脖子高聲說道。
“找死!”那少年話音未落,一拳就直衝林知夏門麵。
林西陸見他出拳凶狠,簡直就是一副要人命的架勢,一把拖開林知夏,也動了怒:“大家不過口角之爭,你卻是招招要人性命,年紀輕輕為何如此狠辣!”
“兩個一起上?很好,省的一個一個來了。”那少年眼神一凜,掌中生風,就衝著林西陸而來。
你來我往,都是連童子功長大的,乍一看,誰也不比誰高明到哪裏去,但林西陸心裏卻是跟明鏡一般的,他們二人與那少年同時交手,這才爭得個平手的局麵,若是今日單打獨鬥,怕是早就落在下風了。三人都是十六七歲,明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看對方步步緊逼,自己也不甘心輸於人後,哪怕漸感吃力,也不願意就此作罷。
“砰”的一聲,林知夏右肩中了一拳,那少年看上去瘦,可手上的力道卻不容小覷,竟將林知夏生生的打翻在地,林知夏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跟著右肩火辣辣的疼。
見林知夏吃虧,林西陸也有些著急上火,手上本來隻用了七八分的力,眼下卻變成了十足十。一時之間少了林知夏的製衡,那少年的身法更加的如鬼如魅,快得讓人看不清來路。林西陸勉強憑著多年的對戰經驗應付著,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少年隻要熟悉了他的套路,很快就能將他打趴下。
驟然間,一道黃符悄無聲息的從那少年後方悄悄靠近,林西陸看得分明,這是林知夏起的符沒錯。的確,若是單憑拳腳功夫,他們是敵不過這少年,不如想個法子先將他製住,然後再做打算,左右他們二人也無害那少年之意。思及此處,林西陸便不動聲色的繼續吸引那少年的注意力,隻待那黃符貼道少年的身上好再發力。
眼看還差不過寸許,那黃符就要貼上少年的後背,林西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那少年看出了破綻。驟然間,那少年唇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唇邊乍現兩朵淺淺的梨渦,林西陸的瞳孔猛地一縮:“糟糕!”
之間那少年口中念念有詞,身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結界,林知夏那黃符遇上結界竟然順著原路朝著林知夏反彈回去。好在林知夏也是個眼明手快的,見那黃符帶著破竹之勢朝他射來,趕忙起手也結起結界,堪堪將那黃符攔在鼻尖之外寸許,額間卻在頃刻之間大汗淋漓了。
“你們也會法術?”那少年停止了攻勢,玩味的看著狼狽不堪的二人。
林西陸心中微詫,北地除了唐樓,居然還有人有會法術,此人莫不是妖物所化,於是心中默念咒法,喚出侍仙鏡,藍色熒光閃過,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副金絲圓鏡。
那少年似乎是從未見過像林西陸這般的,饒有興致的仔細觀察了起來:“還有法器?那個女人對你們一定很感興趣。”
林西陸皺了皺眉,聽他這語氣,完全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個物件,還似乎打算將這“物件”據為己有。
“你呢?”少年停止了對林西陸的打量,轉頭看向林知夏。
“呸!”林知夏啐了他一口,從地上爬了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
“是人。”林西陸側過身低聲對林知夏說道。
林知夏眉頭一挑:“居然能有如此修為,不簡單。”
少年對他們的談話視若無睹,起手就是一張黃符,非得逼得林知夏亮出法器。林知夏閃身躲過,正欲還手,卻見一抹桃色身影朝著那少年而去,此人正是林西陸的分身之一——桃花。
桃花生得嬌俏柔弱,可下手卻沒有女子的半分柔弱,拳拳到肉,掌掌狠厲。那少年卻一味的閃避,並不還手:“我不打女子。”
桃花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冷著臉衝著他說道:“好哇,你不打女子就等著被女子打吧。”說罷,手下更是分毫都不留情。
少年也不驚慌,還是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樣,索性不去理會桃花,直接朝著林西陸二人出招:“叫個女子做幫手,你們也是好本事。”
林知夏麵皮薄,被他這麼一激,更是滿臉通紅,嚷嚷道:“西陸,你撤了桃花,讓我與他好好比試比試,不相信我收拾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