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小菲說已經幫我鋪好了一切，雖然我知道她有足夠的底氣，可是一路之上，我的心裏還是十分的忐忑不安。
顧小菲無論是用什麼手段，今天撕破臉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可是這些年，我在張總手底下做事，受過他的恩惠真的不少。
更加重要的是，現在的銷售部經理已經跟著張總十多年了，是他極為信任的老部下。
如果要動他的話，張總是肯定不會同意的，而且那家夥在銷售部幹的也不錯。
換個角度講，如果我坐上了銷售部經理的位置，而業績又出不來的話，我該怎樣向顧小菲交待。
我知道顧小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用的廢物，恐怕她會一腳踢開的。
懷著十分矛盾的心情，我開車帶著顧小菲來到了興昌。
因為我開的車是老板的專用車，所以門口的保安都不都攔，而且還向我敬了個禮。
我心裏清楚，這些保安是賣張誌遠的麵子。
車子在辦公樓前停了下來，顧小菲從車子裏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職業裝，看起來端莊大氣。
但我卻感覺到自己灰溜溜的，好象做錯了事一般。
誰叫我是一個念舊的人呢！
很快顧小菲就進了辦公樓，而我則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顧小菲的最終目的當然是去找張誌遠，而我猜測，現在張誌遠可能正在車間。
他這個老板也是不得挺辛苦的，一有時間便往車間跑。
我聽說，最近公司在研製一種建築上的新材料，聽說是一種塗漆，隻要這種材料研發成功的話，說不定可以一舉改變公司的命運。
反正張誌遠是絕對不甘心破產的。
當顧小菲來到張誌遠辦公室前的時候，突然間，我開始緊張起來。
出於禮貌，顧小菲還是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這時候，從另一間辦公室走出來一位清純的少女，她看了看顧小菲，又看了看我，問道：“趙健，這人是誰啊？”
還沒有等我開口，顧小菲上下打量著那名少女，問道：“小妹妹，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張誌遠新的情婦。”
在這下的場合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是有煞風景。
我心裏已經明白，顧小菲能說這樣的話出來，就根本已經不把張誌遠放在眼裏了。
現在這個社會，實幹的人始終玩不過耍心機的人，擺在我麵前的，就是血淋淋的實證。
那少女聽了這話，滿臉通紅，怒罵道：“你胡說些什麼呢，我是他的秘書。”
顧小菲冷哼一聲說道：“秘書不就是情婦。”
的確，從顧小菲的角度而言，她說這話並不過份。
我跟了張誌遠三年，也經曆過幾任秘書，最後都成了他的情婦。
金錢永遠是誘惑女人上床最好的辦法。
而在這個公司，所有女人都認為，張誌遠是一個財大氣粗的大老板。
看到方心怡滿臉通紅，氣得說不出來的樣子，我似乎已經感覺到，她是唯一的例外。
既然她跟張誌遠沒有什麼關係，那為什麼張誌遠會讓她做自己的秘書，還把自己十分鍾意的劉靜給調走了。
為了緩解這個局麵，我對顧小菲說道：“小菲姐，她是張總新招來的秘書，不懂事情，你不要見怪啊！”
顧小菲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方心怡的身上，她開始仔細的打量著方心怡。
“小姑娘長得不錯嘛，看來張誌遠那個老色鬼一定是看上你了，我說妹妹啊，這個職場的水很深，尤其要搞明白，你的老板倒底是什麼樣的人。”
在我看來，顧小菲這話完全沒有惡意，但方心怡卻不怎麼想。
“趙健，這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裏胡說八道。”這時候，方心怡開始質問我。
她作為總經理秘書，還是有一些實權的，至少保安和司機都歸她管。
我聽到這話，有些為難了，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能說顧小菲是張誌遠的情婦？
雖然暗地裏，有不少人知道這事，但這始終上不了台麵，而且還得罪張誌遠。
如果說顧小菲是這裏的股東，更加不合適，這等於把張誌遠的危機一手泄露出去了。
我想了想，對方心怡說道：“方秘，她是來找張總的。”
方心始憤怒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她說道：“既然想見張總，那你們預約過嗎？”
顧小菲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見張總，還要預約？”
方心怡當然不會明白顧小菲說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她隻是覺得顧小菲十分的奇怪，而且口氣大的要死。
“對不起，現在張總沒空，這位小姐請回吧！”
不知道為什麼，方心怡突然間下了逐客令。